,都跪在那求了很久。若是让他知道自己身体更差了,需要药浴,他说不定会直接放弃希望。”
“所以,师兄你的意思是?”
钱满满犹疑着。
“我想,如果是你去劝说七长老,或许能够成功。”
蝉百草说着,上前一步,双手握紧了钱满满的肩膀。
“好师妹,这次就靠你了,千万不要拒绝我。”
毕竟钱满满可是目前为止唯一一个七长老不抗拒触碰的人,蝉百草只能将所有希望压在她身上。
钱满满当然不会拒绝。
尽管她不觉得自己有重要到能改变小师叔的想法,可至少要去试一试。
“好,师兄我答应你,但我不能保证成功。”
钱满满收好蝉百草给的草药,用力地点点头。
二人的谈话结束的很快,既然已经达成共识,钱满满只想快点回到望云峰陪小师叔。
不曾想,她刚走到传送阵前,又见到了前阵子在灵田与她发生不快的娇纵女弟子。
“又是你,你来自在峰做什么。”
女弟子拦住了钱满满的去路。
说着,她神情一变,多了几分不悦:
“你身上怎么有药师兄的味道,你是他什么人,你们做了什么。”
“请让一下。”
若是平时,钱满满或许会好声好气地跟对方交涉。
可她一大早刚听到了坏消息,情绪正郁闷着,实在没功夫与对方纠缠,直接一个跨步走进传送阵,消失在女弟子面前。
“哪有什么味道。”
钱满满回到望云峰,看到熟悉的青竹林,烦闷的心绪才消散了些许。
她回忆刚才那位女弟子的话,纠结地侧头闻着自己肩膀。
“满满怎么不进来。”
温珩之察觉到钱满满正在洞府前,却一直站着不动,干脆自己推着轮椅到了洞府外。
“小师叔……”
钱满满瘪了瘪嘴,有些委屈。
很多事情自己经历时没觉得有什么,事实上的确不值一提,可一旦有人关切了一句,就瞬间变成了天大的事。
“是谁惹我们满满生气了,跟小师叔说,师叔替你报仇。”
温珩之到了钱满满身前,抬起手摸了摸钱满满泛红的眼角。
仿佛碰到了泪腺的开关,忽然间,豆大的泪珠一颗颗地往下掉,落在了温珩之的手上。
明明只是温热的触感,温珩之却像是被烫到了一般,伸出的手微微一颤。
“不要哭了,有什么事跟师叔说好不好。”
温珩之耐心安抚着眼前仍在不住落泪的少女。
钱满满哭泣时很安静,低垂着眼帘,黑亮的双眸仿若蒙上了一层雾气,任由泪水不停地划过脸颊。
温珩之安慰的话语慢慢又换了另一个说法:
“没事,满满想哭就哭,哭完再告诉师叔发生了什么,师叔一定会让他——”
说到这,温珩之想起了自己如今的人设,将后半句话在无声地在心底说完——
定会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过了好一会儿,钱满满才止住泪意。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蹲下身子,将双手和脑袋轻轻靠在温珩之的膝盖上。
这是她小时候经常对三长老做的动作,如今三长老不在,她下意识地对同样是长辈的小师叔做出了这般好似撒娇的举动。
“我好多了,小师叔快忘记刚才的我,太丢人。”
钱满满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刚才的哭泣。
与人发生争执并不足以将她击倒,更何况只是发生了一两句口角。
她只是借此理由,宣泄了一番对于小师叔身体状况的不安。
偏偏这是绝对不能告诉小师叔的事。
温珩之垂眸,静静地凝视着趴在他膝盖上的少女,眼中闪过一丝奇异的波澜。
他的腿并不是真正的失去知觉,自然能够真切感受到来自于钱满满的体温。
这对他来说,是一种很微妙的感觉。
自从温珩之有了自己的意识开始,便无比厌恶来自他人的触碰。
然而那天,他假装咳嗽,钱满满却上前扶住他的时候,他惊讶发现自己对于钱满满的触碰居然毫无抵触。
因此,原本只是想试探一番钱满满,看她有什么能让叶浮舟着迷之处,最后却放纵自己将她留在了洞府中。
并且不厌其烦地扮演着一个废人,只为看她为自己着急担忧的神情。
可惜,叶浮舟快回来了。
温珩之眸底的柔软凝结成冰冷。
不过没关系,他总能给出叶浮舟想要的交换筹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