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叔我错了,你别难过,都怪我这么拿了这么一本破书。”
钱满满慌张地将手里的书往桌上一扔,起身在温珩之的面前蹲下。
接着强硬地将温珩之的手掰开,果然看见了掌心月牙般的血痕。
钱满满心中难受极了,悔恨地恨不得打自己几下。
她从自己的芥子空间中拿出药膏,小心地抹在温珩之的手心上面。
擦药膏时,她生怕温珩之觉得疼,又轻轻的往伤口上吹着气。
温珩之没有说话,他目光沉沉地看着眼前为他满目担忧的少女。
不过是几道根本上不上伤口的痕迹,她居然真的上当了,紧张地又要掉下眼泪。
元虚子怎么养出这般娇气爱哭的徒弟。
“没事的满满,不是你的错,是我自己情绪失控,以后不会再这样。”
温珩之柔声安抚着。
钱满满却没有说话,过了好一会儿才红着眼眶抬头看向他。
“师兄曾经跟我说,如果路边的荆棘不小心伤了人,哪怕它是无意,伤人的后果也已经造成。所以无论是不是我的错,我都伤害到了师叔。”
“要是师兄在就好了,他一定能将师叔照顾得更好。”
钱满满丧气道。
如果是师兄,肯定会注意到在一个双腿不能行走之前面前看游记,是多么伤人的事,她怎么这么缺心眼。
温珩之心底郁郁,颇有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之感。
他本只想趁机示弱,好在叶浮舟回来之前,在钱满满心中加固他可怜无害的印象。
没想到却让钱满满更加念起了叶浮舟的好。
“满满,别这么说。”
他压下心头火气,勉强勾起嘴角。
“浮舟有他的优点,你也有你的长处,你不知道,在你照顾我的这些日子,我从未如此开心过。”
“真的吗。”
钱满满声音低落,不是很愿意相信这一听就假的话。
“当然,师叔不会骗人。”
温珩之继续说道。
“浮舟从小一板一眼,讲究礼仪规矩,像个小大人,不会像满满一样活泼,还会逗师叔笑,师叔很喜欢满满。”
钱满满这才开心了几分,但她的话题依然围绕着叶浮舟。
“我也觉得师兄以前对我们太礼貌了,在搬来望云峰之前,我虽然喜欢师兄,却总觉得师兄完美得让人不敢靠近。不过后来我才发现,原来师兄是一个特别好的人,就是有时候喜欢欺负我,不过反而让我觉得我们更亲近了一点。”
钱满满话里话外,每句话都离不开叶浮舟。
温珩之不愿继续听下去,笑着出口打断了钱满满的话语,然而笑意不达眼底。
“满满,我觉得有些冷,推我回书房好吗。”
叶浮舟叶浮舟,她怎么有说不完的关于叶浮舟的话题。
她哪知道叶浮舟的真面目,这般容易就被叶浮舟哄骗去。
温珩之放在轮椅两侧的双手握紧,若不是下意识控制着力道,差点当着钱满满的面将把手掰断。
与此同时,在仙盟总部的厢房之中——
“温、珩、之——”
叶浮舟咬牙念出自家师尊的名字,手中玉简几乎要被他捏碎。
无论是神情还是语气,都与尊师重道沾不上边,甚至一双黑眸中隐约闪过了杀意。
.
钱满满与温珩之在书房看了一下午的书。
眼见着天色渐黑,玉简中却突然收到了蝉百草的讯息。
她拿起玉简查看,脸色一惊,又很快僵硬地重新勾起一抹笑,对温珩之说道:
“小师叔,我先出去一趟,很快就回来。”
“好,我等你。”
温珩之脸上的笑意总是十分浅淡,却让人足够惊艳。
钱满满却无心欣赏美色,心不在焉地冲着温珩之挥挥手,转身离开。
蝉师兄方才与她传讯,让她尽快抽时间去药宗一趟。
言辞急切,让她隐约有种不妙的预感。
“蝉师兄,我来了。”
钱满满一到自在峰,直奔蝉百草所在的炼丹房。
没等蝉百草说话,她便着急地追问个不停:
“师兄找我是不是因为月芨草的事,师叔的腿是不是有救了!”
然而,她等了一会儿,蝉百草仍旧没有没有回答。
钱满满的心一沉。
蝉百草平静好情绪,扯出一抹苦涩的笑容。
“是,也不是。”
在钱满满不解的眼神中,他解释道:
“上次我匆匆离开,忘记告诉你,七长老的身体比之前诊脉时更差了,可能承受不住月芨草的药力。”
钱满满的脸仿佛失去了血色:
“那怎么办,药师叔有办法吗,师兄你有办法吗。”
蝉百草抹了抹脸,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
“师尊这几日研究了新的药方,如果七长老能够在服药之前进行一段时间的药浴,或许能增加一些成功率。”
“但是……”
蝉百草看着钱满满,继续说道:
“你也亲眼见过七长老的性子,我之前想帮他把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