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禁卡一响,琛哥碰一下我的手臂,戒备地环顾四周,他的谨慎感染了我,立马跟着紧张,捏着门禁卡的手,不由自主地颤抖。
“如果照你们猜想的那样,推他坠楼的人肯定也会想到你朋友的出租屋里面搜查,看看还有没有对他不利的资料。”我和小离商量过,事已至此,反而只能相信荣庄以外的人,并且琛哥和荣爷爷是忘年交,他的刚正不阿,是小离迷恋的地方,我没理由不信任这个大哥哥。
“事不宜迟,不能让他捷足先登了。”拉开铁大门,我和琛哥一前一后地进入,找到地址,确定了门牌号,我马上用钥匙开门。
之前还担心屋子里被人洗劫,进来后发现,屋子里虽然是凌乱,却不像是被人洗劫过,阿哲是一个人住,所以男人的房间总是跟整洁划不上对等。
“你朋友,挺随性。”琛哥捂着口鼻,赶紧去拉开窗帘。
评价阿哲随性已经是客气了,脏衣服和袜子到处都是,加上关着门窗闷了好几天,我的妈呀,一进门,这酸爽,把我和琛哥的早饭差点引出来。
“男人嘛,都是这样。”
“我不是。”琛哥一本正经的模样挺可爱,我噗嗤一笑,转身踱步到另一间房。
其实阿哲才搬过来,置办的家具家私也不多,我们在衣柜和抽屉翻找,试图找出线索,可是漫无目的,根本毫无头绪。
“你朋友要结婚了吗?”心烦之下,我们硬着头皮再找一遍,突然,琛哥撕下来墙上的贴纸,对着我问,“他定了钻戒,情人节那天领取,交了定金,也就是说,他不是你说的那样,遇到‘困境’,很缺钱。”
“我现在几乎可以肯定,他瞒着我很多事,也许跟这件意外有关系。”
“我大胆地设想一下
,这件事,恐怕也出乎凶手的意料之外。”
“为什么?”
“如果凶手早就知道了你朋友偷拍了他,并且拍下的东西还是对他不利的,那么凶手不会这么冲动。”司其琛在房间绕圈,心思敏感地说,“按照正常人的逻辑,被人威胁后,先要稳住对方,要先弄清楚,对方究竟抓有多少把柄,找出对方的居住地,也就是这里,然后一网打尽,不留丝毫危险。”
“可事实上,凶手没有来过。”
“门锁没有被撬开过,窗户也是从里面反锁,事发后,除了派出所的民警例行公事地搜查,我想,我们是第二批进来的人。”司其琛叉着腰,耸肩说道,“凶手可能还不知道你朋友住在什么地方。”
“也就是说,楼顶的意外是冲动下的误杀。”
“冲动也好,蓄意也罢,总之都是想要你朋友死。”司其琛翻动电脑桌上面的书本,若有所思地嘀咕,“有电脑桌,就应该有电脑,你朋友的电脑呢?”
“会不会被民警拿走了?”我转念一寻思,又推翻猜测,“他们始终认定这是一场意外,现场没有目击证人,又没有扭打挣扎的痕迹,他们根本就不上心。”
走到床边,琛哥掀开脏乱的被子,顺便将枕头拿起来,猛然间,我们两人眼眸一亮,同时看到了压在枕头底下的笔记本电脑。
还不能确定这是不是我们的收获,但找到笔记本电脑,我们暂时离开了阿哲的出租屋。匆匆忙地上了琛哥的车,在车上我们激动不已地打开电脑,发现阿哲的电脑有加密,所以我们没办法进入里面。
“我有个认识的朋友,他是科技公司的老总,自己本身也是电脑高手。”
“他可以解开密码?”
“应该没问题。”司其琛发动引擎,驾车说道,“我马
上替你约他,安排时间将电脑打开,看看里面会不会有相机照片的记录。”
我抱着电脑,悻悻然地望着车窗外,愁闷地说:“如果是为了敲诈别人,他肯定会备份。”
“但愿吧。”
“真是没想到,他竟然瞒着我。”
“生活所迫,很多时候大家都身不由己。”琛哥边开车边安慰我,“我送你回去,你把东西藏好,如果我朋友不忙,大概明天就能约见。”
“好的。”我勉强露出笑容,至少不是空手而回,只要打开了阿哲的电脑,或许能有我们想要的“真相”。
收拾心情,我扭头看一眼琛哥,到了下一个路口时,我终于忍不住问:“我们为什么要绕路?”
“有人跟踪我们。”琛哥的神情不容我质疑,我下意识地回头,他低声喝道,“别看,当作不知道。”
“哦哦。”顿时坐立不安,就在这个时候,我的手机响了铃声,吓得我悚然。
我慌慌张张地掏出手机,一看来电提醒,犹豫不决之际,琛哥不解地问:“怎么不接听?”
“是易政昇的来电。”
“那你更要接听了,看他想干什么。”
易政昇想干什么?我猜不透。他强行约我中午吃饭,我和琛哥对了一下时间,大概十二点整的时候,他将我放在太古广场的东南门。
“确定没事?”琛哥从车窗伸出来半截头,不放心地叮嘱,“手机随时保持通畅,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一定要打电话。”
“大白天的,易政昇吃不了我。”
“小心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