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瑞丝向艾维转述案发现场,同时也是水神厄斯教“不死之祭”仪式的情况。
“现场是一块被围栏圈起来的土地,总共有三个入口。仪式开始前,将由三位信徒驻守在入口,以防人员进出。今天驻守的三个人,巧合地我们已经见过两位。
“你旁边的希尔小姐,她当时驻守在西面;我们下车时见到的那个女人,叫奥玛,她驻守在东面;还有一位你没有见过的叫巴罗的男士,喏,就是我旁边这位,他驻守在南面。
“仪式场地中,除了这三个人,就是那十二个参加仪式的人员,包括死去的首领麦考利、活下来的汤米,以及其他不幸死亡的十人。”
巴罗受到格瑞丝的介绍,友好地笑笑,眼睛眯起打量几米之外的艾维。
“我听说过您,您是我们首领的朋友。”
“嗯!”
“他说您资助了我们一大笔钱。”
“是的,我开始后悔了,你们都是坏……唔唔唔。”
格瑞丝几步上前,踮起脚,捂住艾维的嘴巴。
艾维的蓝眼睛委屈地望她,如在问:格瑞丝小姐,您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
因为我不希望你被人打,更不希望我受到你的牵连也被人打。
她瞪了一眼他,用眼神传递这句话。
无论他有没有领会,他都拿眼角的泪水向她做出了保证。
她放下手。
“格瑞丝小姐,”艾维东张西望,“胡佛先生怎么不见了?”
“我拜托他去首领的房间做调查。”
“首领的房间?”
“我刚才不是说了东、南、西三个入口吗?其实北面还有一个入口。”
巴罗说:“北面是我们首领的屋子,前门通向外面,后门通向仪式场地。”
艾维说:“那岂不是人人都可以进出了!”
巴罗说:“不,仪式开始前,我们会从外面将前门锁住,这是首领的命令。”
艾维举手,“我知道了,仪式场地是一个密室,对吗,格瑞丝小姐?”
他感觉自己说出了一个了不起的词汇。
格瑞丝说“不是”,“顶部是敞开的,只要凶手会飞这都不是问题。”
巴罗踉跄退后,“您在开玩笑吗?”
格瑞丝面无表情地看巴罗,“我像吗?”
巴罗摇头。
艾维手按心口,“所以,格瑞丝小姐,我们的凶手会飞!”
他已经接受了这一设定。
格瑞丝看了他一眼,无奈地一叹,抬手,拍了拍他的头发。
“汤米,”她对其他人说话,“可以和我说说当时的情况吗?”
她问的是,案发时候的情况。
汤米是那场不死之祭的参与人员,也是唯一的幸存者。
“可以。”
他开始说。
“今天早晨七点,我们十二个人穿着参加仪式的服装,通过奥玛女士驻守的东口进入场地,我们围绕中央的水神像坐下,并尽可能使我们围坐的形状接近圆形。
“首领坐在正对水神像、我左手边第五个的位置,他的脸上戴着水神的面具,他闭上眼睛,开始仪式前的祈祷,我们也都学着他闭上眼睛,默声吟唱水神的祝福。
“周围很静,连风声都没,我只能听见有序的呼吸声,我慢慢感觉有点困了,思绪走远,我左边的人这时候点了下我的肩膀,我睁开眼,意识到这是仪式要开始了。
“我抬起头的时候,注意到首领在看我,他是发现我走神了吗?我赶紧抓起我的匕首,我们人人都带了匕首进来,这是仪式必备的物品。我举起它,让刃尖对准我脖子的右侧,大家都这么做。
“我们整齐地望着首领,等待他的指示,不一会,他向我们做出手势,我们立刻将匕首扎入肌肤,毫不犹豫,我看见所有人的颈侧都向外冒出鲜血,而首领又在看我,我也看向他,我被他盯地脊背冒出冷汗,没过多久,我失去了意识。”
汤米说完,所有看向他的眼睛里都流露出疑惑。
艾维问:“汤米先生,失去意识是什么意思?您也晕血吗?”
汤米说:“我好像是……睡着了。我今天早晨很困。”
格瑞丝问:“你为什么总要强调首领在看你?”
汤米说:“因为他真的在看我,当然也有可能他也这么看别人。”
巴罗说:“首领看你是因为他识破了你的戏法吧?”
汤米咬着嘴唇,不吭声,他知道他的鸡血、还有伸缩匕首的事已经败露。
不过,他卧底的事似乎还没有人知道。
巴罗只是在拿一种看懦夫、看不虔诚之人的目光看汤米。
“或许,”他愤怒地说,“首领就是被你的行为害死的!”
艾维问:“您为什么这么说?”
巴罗说:“很简单,汤米亵渎了仪式,水神发怒,惩罚了我们的首领!”
艾维一脸不相信的表情,“这真是无稽……唔。”
格瑞丝又捂住他的嘴巴,她央求地看他:艾维,求你了,消停会吧!
她转移话题:“希尔小姐、巴罗先生,可以和我说说你们看见的情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