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人的回答是一致的摇头。
“我们不被允许观摩仪式。”巴罗说。
“我们背对着他们，所站的地方也无法听见那里发生了什么。”希尔说。
格瑞丝笑了，“这真是有趣！所以你们就只是站在门口咯？”
巴罗皱眉，“首领就是这么要求的，有一次有人妄图偷看，被首领严惩。”
格瑞丝手支下巴，“你们的首领也很有趣嘛。”
巴罗眉头皱得更深，他不喜欢别人这样议论首领，可他又和汤米所求一致。
他想要知道首领是被谁害死的。
艾维的想法很简单，“难道不是首领自己用匕首杀死了自己？”
巴罗、希尔、汤米三个人听到这话都跳了起来，“首领怎么会死？！”
“他有水神的祝福。”希尔说。
“他无比虔诚。”巴罗说。
“最重要的是，我们都亲眼见过他死而复生。”汤米颤抖着声音说。
格瑞丝说：“想必，你说的那个死而复生的场面不是在仪式的时候。”
艾维说：“格瑞丝小姐，他们的仪式无人生还！”
格瑞丝礼貌地笑了笑，和艾维拉开距离，她不想管他了。
巴罗说：“是的，我和希尔目前为止还没有被选中参加仪式。”
艾维说：“您看上去很遗憾。”
巴罗说：“当然，这是无上的荣誉！”
艾维欲言又止，他到底还是发现再说下去就会被人痛揍一顿的事。
他像是做错了事情般，躲到格瑞丝的后面。
“格瑞丝小姐……”
“安静。”
“好。”
格瑞丝朝巴罗扬手，示意他讲述首领死而复生的“神迹”。
巴罗说，这样的事情不止一起，而他印象最深的是一个月前。
“当时是白天，有个人闯进来闹事，他向我们质疑水神的存在。他说，我们是邪|教，我们的首领是为了我们的财产才骗我们自|杀。呵，真是可笑！此人对伟大的水神愚昧的认知就像是某些人……”
艾维感觉自己被瞪了一眼。
“格瑞丝小姐，他是不是在看我？”
“没有吧，你的错觉。”
巴罗继续说。
“我们准备将此人驱赶出去，但首领拦住了我们。首领说，怎可因为一个人从未见过神迹、不信仰神，而怪罪他呢？只要他见过，他就会明白的！
“首领这般说完，不顾我们劝阻地非要对这个小人展示神迹。他拿出一把匕首，眼神直视着小人，高举起手，对准自己的脖子按了下去。
“当时，我们距离他只有半米之遥，我、汤米、希尔、奥玛还有一群人都在场，我们亲眼目睹了那一幕，我们感受到血液溅到我们身上的炙热，那是绝对真实的创口，那是绝对真实的鲜血！
“我们看着首领放下匕首，倒地，死亡，然后过了五分钟，我们看见他又活了过来，他脖子上的伤口已经恢复如初！那伤口恢复的速度太快，我们没有一个人看出他是怎么恢复的……
“总之，我们的心灵都蒙受了巨大的震撼，就连那小人都当场跪下，哭着抱住首领的脚踝恳求原谅。首领宽恕了他，他一向是这样一个温柔的男人！”
巴罗说到最后，想起了那位死去的首领，低下头，哭得泣不成声。
格瑞丝面无波澜地消化这段话。
“毫无疑问，”她低声对自己说，“这是魔法。”
巴罗听到了这句话，他迅速抬起头，盯向她。
“据我所知，格瑞丝小姐，魔法七个月、至多八个月前才出现。”
“嗯。”
格瑞丝承认。
巴罗紧盯着她，唇角蓦地向上扬起。
“而我们的首领！他这五年来，都不断向人展现了他不死的奇迹！”
“你是说，他以前也喜欢当人面捅脖子？”
“不对，过去主要是仪式。”
“哦，那种没有任何人目击的仪式，那种就算用鸡血也能糊弄过去的仪式。”
巴罗眯起眼睛，问：“您当真觉得用鸡血、牛血能蒙混过关吗？”
格瑞丝：“……”不能。
巴罗：“我们没有那么愚蠢，我们辨认得出动物血和人血。”
格瑞丝突然不再言语，她的心中有了一个恐怖的猜想。
“格瑞丝小姐，”艾维碰了碰她的手指，“您的手好冰，您怎么了？”
格瑞丝不回话，她怔怔地站着，瞪大的黄眸里渐渐向外渗出恐惧。
她闻到了血味。
远超过这十一人、源自过去的、无数具尸体的血味。
那群亡魂们穿越时间，来到今日的风中咆哮。
毫无疑问。
有人已经为他们报了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