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及被顺手关上的房门,钟离湲陷入了短暂的沉思,最后轻轻一叹。
其实,钟离湲很想再去找封白悦问一问,但又担心打扰到封白悦休息。况且,如今就以封白悦这样的状况,也确实不好再提起这些事。想想,这些问题也只能等到日后再慢慢去弄清楚了。
再一次离开醉影楼,情形却已是大不相同。这一次,是钟离湲钟光明正大地离开,无人阻拦。
而老鸨也算是看出来了,这丫头可不是寻常人,她这里是留不住的,与其反目成仇,还不如交好,为自己多铺一条路,日后的事,谁也不好说。
因此,钟离湲临走之时,老鸨不仅没有为难她,还主动给她多准备了几件厚实衣物,以及披风。当然,钟离湲也没有白受这些恩惠,她写下一份琴谱留给了老鸨,老鸨自是万分喜悦。
晨光微露,与钟离湲一同出城的还有万一齐。按照万一齐所说,钟离湲来到了城南外一里地的凉亭,而那抹熟悉的身影已不知在那出现了多久。
陆景行站在一辆马车前,手上握着那把陆离剑,修长的指节在清晨的寒风中冻得微红。
钟离湲翻身下马,走过去,半晌不知该说些什么,最终只是淡淡问道:“你这是等了多久?君剑阁的事处理好了?”
寒风习习,披风翩动,四周草木潇潇,晨阳斜照在两人身上,陆景行透过光束看她,话音清润:“处理君剑阁之事,人手众多,不缺我一人,况且,我将陆辞叫了去。”
“这几天一定很累吧?怎么不进城?天气严寒,当心染上风寒。”瞧着陆景行那风尘仆仆的样子,钟离湲心中竟莫名感到动容。
面对只有自己肩高的人,陆景行微微低头一笑:“不累,担心与你错过,索性就在此处度过一夜。”
“那你答应水阁主的事呢?”钟离湲不禁提醒,并向亭外一处空地上瞧了一眼,那里是一堆篝火燃过的灰烬,时不时随风飞撒。
听钟离湲这样一问,陆景行倒是生出几丝兴趣,勾唇道:“何事?”
晨阳照得钟离湲微眯了眼,她抬手捋了捋被风吹乱的碎发,随后提醒道:“水阁主求你照顾他女儿,而如今你这样一走了之,难道是忘了不成?”
“嗯?你见我何时曾答应过?况且,这些皆是小事,放心,我已交给陆辞。等君剑阁的事都处理妥当,陆辞自会带她回府,便先让她暂住府里,如此也算仁至义尽。”陆景行平静解释,他目光始终清润。
“哈哈,陆府主的善辩能力可真是令万某刮目相看呢。”万一齐牵马走来,笑得意味深长。
陆景行寻声看去,顺势拱手一礼,略略笑说道:“遇事总需分个情况不是?自始至终,我未向水阁主做出过任何承诺。况且,当时当着众豪杰面,我便已将话言明,有些事既然不再陆某的能力范围内,那么自然便怨不得陆某不出手相助了。”
“这可是美差,便宜了别人总归是不好的。”万一齐这话里充满了玩笑意味,似乎是在拿陆景行寻开心。
当然,陆景行顺势便搏了回去:“万阁主若是感兴趣,我大可将这桩美差拱手相送,如何?”
“君子不夺人所好,陆府主还是自己留着吧。”万一齐连连摆手。
玩笑归玩笑,适可而止便好,此刻两人也算是难得有兴致,才互相调侃了几句。不过看在钟离湲眼里,这水无月倒是被两人说得好似烫手山芋一般,令她有些无言以对。
最终,万一齐收住笑,指了指不远处店旗招展的棚屋,邀请道:“不同景兄玩笑了,时辰尚早,不如去前方茶肆用些吃食再出发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