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离心中悄然一松,他就说这世界上怎么会有他不知道的蛊虫!
果然是假的!
茯苓满脸的纯良无辜,话音一转,天真地说:“小姐前些日子配了不少药,许是那个时候准备的吧?”
她说完还不忘拍拍胸口,补充道:“小姐为了这个,连小药圃都挖秃了呢!”
公孙离袖中刀已经滑到了掌心,又在听见这话后悄悄收了回去。
连药圃都挖秃了,看来的确是耗费了不少药材!若是为了炼制此蛊,倒也说得通!
不过这蛊虫既然这般珍贵,想来就连华源昭手里也不会有太多,他只用再等上几日就好。
公孙离逐渐歇了心思,又摆出一副温润模样,三两句话便将茯苓哄走。
茯苓满脸的莫名其妙,总觉着好像有哪里不对
劲。
……
天蒙蒙亮时船靠岸,众人换了男装做侠客打扮,伪装成了一队走南闯北的江湖人。
众人上岸后骑马前行,华源昭原本还不敢,但出乎她的预料,她坐在马背上后,竟凭着肌肉记忆抓紧了缰绳。
就连胆小的茯苓,都颤抖着上了马,而且骑得竟然还不错。
就好像主仆二人曾经学过骑马似的。
容岫扯着缰绳端坐在高头大马上,眯着眼睛上下打量华源昭,调侃道:“不错么,竟然还记得马怎么骑?”
华源昭狐疑地瞧着容岫,总觉着后者想说她是胖得骑不动马了。
不等华源昭想好词,容岫便一抖缰绳,一马当先地跑在前面带路。
这地方他也应该是头一回来,却轻车熟路,就连哪里有条小路,哪里能抄
近道都一清二楚。
长乐公主原本还能将沿途的路和地图对上,但不过半天时间,便彻底迷了方向。
剩下的人更是早就分不清东南西北,整个人都处在云里雾里。
到了晚间,容岫才带着众人冲出林子,沿着小道走向村落。
“晚上走山路危险,在这里休息一晚,明早再赶路。”容岫放缓了速度道。
长乐公主环顾四周,若有所思地感叹道:“我还当你这少年将军的名号是怎么来的,原来也并非全是虚名。”
单单是这一手认路的本事,便是常人所难及。
容岫摸摸鼻子,总觉着这不是什么好话。
暮色渐沉,村中却只有寥寥几户亮着灯火,众人走在村间小道上,徐徐地进入吴山村。
华源昭单手牵着马匹,不安地
摸了摸鼻子。
“怎么?”容岫的余光一直未从她身上移开,见状关切地问:“可是有哪里不对?”
华源昭尴尬地笑笑,摇摇头道:“没什么,可能是我多心了,这里有熏艾的味道,可能是什么习俗吧!”
“熏艾?”容岫嗅了嗅,随口问:“可有什么讲究?”
华源昭不太确定:“辟秽除瘟?”
只是这个季节早就过了艾草生长的时候,所以她才觉着有些奇怪而已。
“许是哪家有了病人。”公孙离温声道:“若以艾草入药,能用的地方还是挺多的。”
华源昭认同地点头,也觉着可能是自己想多了。
可几人越往里走,艾草的烧焦的味道便越浓郁,好似家家户户都在烧艾熏艾似的。
石斛原本跑在前面为众人找
借宿的地方,这会儿正急匆匆跑回来。
“公子。”石斛面色古怪,为难地说:“村尾有户人家愿意让咱们住一晚。”
按理说,他们这一行人足有‘八位壮汉’,想要借宿,自然要先去找村长,再不济也要找有男人在家的大户。
可这里家家闭户,哪怕他说了会给借宿费也无人愿意开门。
直到行到村尾,才有一户人家说愿意收留众人一晚。
容岫看石斛满脸的欲言又止,没好气的轻踹:“把话说完。”
石斛缩了缩脖子,心虚地说:“那家只有位妇人,带着个女儿……”
不等容岫发问,石斛便抢先开口,语速飞快地交代:“吴山村家家闭户,只有那家愿意开门……公子,咱们总不能强买强卖,逼人家将房子让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