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芝小筑中,华源姗重新换了药,恹恹的趴在床上,身上连半丝力气都提不起来。
海棠快步走来,恭声问:“临安郡主来了,可要请进来了?”
“郡主来了?快请进来!”华源姗顿时来了精神,提着口气坐起身。
郡主定是听了她受伤的消息才来的!
如今她的伤还得指望华源昭,定然不能从明面上得罪她。
这蛮横暴躁的小郡主,不就是送上门的黑刀么?
她非得坑这肥猪一把不可!
临安郡主风风火火地闯进来,目光在屋中扫了一圈,落在坐在桌边开药方的华源昭身上。
“郡主……”华源姗开口,声音因高热而嘶哑如老妪。
“华姐姐!”临安郡主猛扑上去,一把搂住华源昭的胳膊,乖得和小猫崽子似得。
“您什么时候跟我走啊!”临安郡主张口就问。
华源姗眼睁睁的瞧着这一幕,只觉着脸上火辣辣地疼。
这是什么意思?临安郡主明明来了她的泽芝小筑,为何却要去亲近那个贱人!
分明、分明之前临安郡主最喜欢粘着的人是她啊!
“郡主……”华源姗僵硬地开口,还是觉着难以置信。
“您今日来,就是为了带走长姐?”
临安郡主啊了一声,这才想起来扭头看她。
她颇为嫌弃地看着华源姗:“你可真有出息,为了给男人挡刀,将自己伤成这样!”
拿命换一个人的喜欢,不值!
“消息这么快就传出去了?”华源昭微讶。
临安郡主耸肩,随口道:“我方才来的时候听了一路,街上到处都有人说她对三殿下情深义重,不惜以身挡刀云云。”
主要是她出门的时候天还没亮,只能晃荡一路再过来,顺带
听了这一耳朵的八卦。
“他下手倒是快。”华源昭若有所思地说。
她原本还想找几个人,把顾长肃拉华源姗挡刀的事儿扩散一下呢!
不过这事儿损人不利己,算了算了!
“不说这些了!”临安郡主又拉着她的手直晃:“你到底什么时候跟我走呀!”
华源昭无语,翻了个白眼掐住她的手腕,顺势给她把了把脉。
临安郡主呲了呲牙,又在华源昭看过来时扮乖巧。
“你没病。”华源昭松手,没好气地说:“别装了,离我远点!”
真不知道这位到底是抽的什么风!
“可是……”临安郡主歪着头说:“你不跟我走的话,丞相大人一定会继续惩罚你的吧?”
华源昭在瞬间冷了脸,要不是这位将她掳走,哪会有方才这堆事儿?
“而且,茯苓也在我院子里做客
呢!你不想她吗?”
华源昭瞳孔微缩,诧异的看着眼前这个貌若天真的小姑娘。
她原以为临安郡主只是被娇惯坏了,所以蠢笨不堪。
可眼下看来,她分明是坏!
坏且敏锐,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
“华姐姐……”临安郡主继续讨好地笑着,眼巴巴地等她回复。
华源昭正想着要怎么对付眼前这小孩儿,突然听见外面传来一片片行礼声。
长乐公主形容匆匆,进来后礼貌地问了两声华源姗的病情。
华源姗暗暗抹眼泪:“多谢公主关怀,原本伤的也不重,但却……”
她说着,睁着泪眼瞧华源昭,这一眼颇为意味深长,就差说是华源昭害得她伤口恶化了。
三殿下和长乐公主可是一母同胞的兄妹,难不成长乐公主还会舍了她向着外人不成?
长乐公主顺着她
的目光看去,了然地笑笑:“华大小姐医术高明,有她在二小姐定然能康复如常。”
微顿,又敲打道:“二小姐还是谨遵医嘱,好好休养才是。”
华源姗告状不成反吃了个暗亏,气的咬紧了牙,不情不愿地说:“臣女……遵命……”
徐清婉站在长乐公主身后,闻声暗暗摇头,出口提醒:“公主,咱们不是有急事要请华大小姐帮忙吗?”
长乐公主闻音知意,顺势离开华源姗,转而看向华源昭。
“公主有事不妨直说。”华源昭说的干脆:“臣女必当尽力。”
长乐公主面露忧愁:“原本不该贸然登门,只是昨日您帮着解毒的姐妹里有两个半夜发了高热。”
“我也实在是放心不下,才想着请华大小姐出诊。”长乐公主客客气气地说:“不知华大小姐可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