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源昭睡的正香,无意识地翻了个身,胳膊啪的搭在一旁,顺带踹了脚被子。
这一踹,似乎踹到了什么软软的东西。
“茯苓?”华源昭迷迷糊糊地睁眼,在嗅见枕边清香后睡意顿时消散无踪。
“临安郡主!”
她下意识地环顾四周,惊觉自己似乎睡在一处陌生的房间中,身边还躺着个睡眼惺忪的临安郡主。
临安郡主翻了个身,抱着华源昭的手,讨好地对着她笑笑:“华姐姐。”
那个瞬间,华源昭听见了自己脑中名为理智的弦崩断的声音。
她默默地往床边蹭了蹭,随时准备逃跑。
临安郡主猛地抱紧了她的胳膊,小脸说变就变,眼中泪花堆聚:“华姐姐别走嘛……我害怕……”
华源昭听着一声声幽怨的哭声,愁的头都大了,这位到底想干嘛!
……
夜色深沉,容岫查案归来,隐隐听见院中传来的哭声后不觉皱了眉。
这声音怎么那么像临安的?
他那个被惯得无法无天的妹妹,也会有半夜偷哭的时候?
“临安遇见什么事了?”容岫压低了声音问。
之前母亲说她不在乎妹妹,他还满不在乎,这下听见哭声才觉着愧疚。
“还能是什么?”石斛小声嘀咕:“您一心扑在华家大小姐身上,怕是都忘了郡主这回也中了毒。”
“毒不是解了吗?”容岫不解,有什么好哭的?
石斛翻了个白眼:“小祖宗哎,郡主平时再怎么嚣张跋扈,实际上也不过是个孩子
而已,突然遇见这种事,当然会害怕!”
他偷眼瞧着容岫,摇头晃脑地说:“郡主也是可怜,打小跟着哥哥在京城里相依为命,哥哥却满心都是其他女子,对她不闻不问疏于管教。”
“小祖宗,属下多嘴说一句”石斛摸摸鼻子,觑着容岫的脸色说:“郡主变成这无法无天的样子,您也难辞其咎。”
容岫抬手照着石斛后脑勺扇了一巴掌,没好气地说:“少去我娘那溜达!就你那脑子能想到这些事?”
石斛心虚地咧嘴笑笑,跟着容岫往临安郡主院子里拐。
坐在门前的红缨正在打瞌睡,突然感觉到人来,惊得打了个哆嗦。
“公、公子?”红缨磕磕绊绊地说,忙站起身挡在门前。
她故意提高了音量喊:“公子您怎么来了?郡主已经睡下了!”
屋里的临安郡主忙止住哭声,扑上去捂住了华源昭的嘴巴。
“华姐姐,求求你别说话!要是哥哥知道我派人把你绑过来,定然会生我的气的!”临安郡主用气音说。
外头容岫纳闷地看着红缨,探头朝着屋里看去:“我方才还听见她在哭。”
“您听错了。”红缨伸手欲拦。
容岫干脆绕过她,敲了敲房门:“临安?我进来了啊!”
临安郡主急的眼都红了,干脆一咬牙,扯着被子蒙在两人头上。
容岫推门而入,径直点燃房中烛火,别别扭扭地说:“还在害怕?”
“咳,哥哥陪你聊聊?”容岫硬着头皮说,绕过屏风
走到床边。
他看着床上的“蚕蛹”,半是觉着心酸半是觉着好笑。
也许他真的对妹妹忽视良多?连她怕成这样都不知道。
“躲在被子里,就不怕被憋坏了?”容岫伸手去拉被角,被子被拉开的瞬间,容岫彻底青了脸。
临安郡主正压在华源昭身上,单手锁住她的双手,另一只手死死地捂住了她的口鼻。
被子突然被掀开,临安郡主吓得一个哆嗦,心虚地对着容岫笑笑。
“你干什么!”容岫挥手推开临安,将快要被憋得喘不上气的华源昭捞到怀里。
临安郡主被推了个咕噜,才刚刚爬起来就抢了华源昭半边胳膊抱在怀里。
“华姐姐别不要我!”
华源昭喘了口气,心有余悸地瞧着抱着自己胳膊的临安郡主。
这丫头看起来娇娇小小的,手劲儿怎么这么大?
“有没有受伤?”容岫没理她,低头对着怀里的华源昭问。
华源昭揉着发疼手腕,不经意抬头,看临安郡主巴巴落眼泪的模样,心中还是一软。
“没事。”华源昭冷冰冰地说:“只是临安郡主绑我过来,究竟想干什么?不妨直说!”
临安郡主瞧着面若冰霜的两人,心虚地抱着华源昭,小声嗫嚅着:“我、我害怕,只有华姐姐能救我!华姐姐陪我!”
“所以你就叫人将她绑过来?”容岫额头上青筋直跳,差点骂出声。
临安郡主讪讪地点头,反问道:“难道不能吗?”
她都将姿态放得这么低了,华
源昭留下来陪陪她怎么了?
容岫压根不想理她,只对着华源昭说:“天快亮了,我先送你回去。要是丞相府的人发现你不在,定会罚你。”
他横了眼临安郡主,接着说:“你若真想亲近她,就在天亮后正儿八经从正门拜访!”
华源昭憋了一肚子的火,闻言没好气的瞪了容岫一眼。
要不是看在这货屡次帮她的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