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受伤的人是华源姗,华源昭还真没放在心上,这会儿听见华丞相的声音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华源昭深吸一口气上前,俯身查看华源姗胳膊上的伤口。
伤口足有半个巴掌长,涌出来的鲜血染红了华源姗半边衣袖。
“伤口太大,需要缝针。”华源昭利落地说,抬头扫了眼周围的人群,手上动作停滞。
“要解衣衫,得换个安静的地方。”华源昭道,伸手欲扶她。
依照原身这个便宜爹的脾气来看,她这次回去免不了要挨罚!
倒不如借着给华源姗包扎的事儿避避风头!
站在旁边的顾长肃突然插手,将华源姗打横抱起。
在众人惊愕的眼神中,顾长肃斩钉截铁地说:“华二小姐是为了替我挡刀才受的伤,我定会负起责任!”
华源姗畏惧地看着他,半声尖叫憋在喉中不敢叫出声。
华源昭嫌恶地看这个道貌岸然的男人,方才明显是他拉华源姗挡刀,这会儿竟还在这里装正人君子!
众目睽睽之下,顾长肃抱着华源姗去了楼上包厢,将人放在了靠窗的软塌上。
华源昭从广袖中摸出持针钳,变戏法似得在桌上摆齐了工具。
她正要从空间
里取出麻醉针,却见华源姗正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的袖子,目光呆滞且诡异。
华源昭默默地歇了心思,好心提醒:“有点疼,你忍忍。”
注射器拿出来有点扎眼,止血要紧,这麻醉就不打了吧?
华源姗疼得出了一脑门的汗,见她拿着针线和剪刀似得东西逼近,下意识就要往后缩。
“你别过来……”
华源昭满脸和善:“你别乱动。”
“哪有用这种方式包扎伤口的!”华源姗歇斯底里地哭道:“你分明就是要害我!”
华丞相也有些犹豫,绷着脸说:“孽女,你——”
“你不愿被我救?我还不乐意搭理你呢!”华源昭一收持针钳,绷着脸说:“免得你日后卸磨杀驴!反倒借着伤口污蔑我!”
“你胡说!”华源姗有气无力地哭,一边喊疼一边骂。
“上次你脸上中毒,我给你开药你是怎么对我的?”华源昭冷眼瞧她。
她不说还好,一说华源姗就想起满屋子的麻雀屎。
“够了!”华丞相想到当时场景,也觉着反胃。
“你妹妹都成了这样了!你怎么还能在这里说风凉话!”华丞相指着华源昭的鼻子骂:“难道你就一点手足之情都不顾吗
!”
华源昭冷着脸,淡淡地说:“我这药虽然见效快,但形态却比较特殊,要是她不配合,药反倒发挥不了效果。”
她意味深长地看着华源姗:“届时她的伤口出了事,岂不还是会怪在我头上?我费这份力气作甚!”
华源姗瞪着朦胧泪眼,无助的看向华丞相。
她才不要让华源昭包扎!
华丞相见不得这种血腥场景,板着脸说:“她是你妹妹,怎么会不配合你?你只管治,千万不能留疤!”
华源姗痛的几乎要昏死过去,闻声心中绝望,不情不愿地说:“妹妹怎么会不相信长姐?请长姐为我……包扎!”
“那行,你们按住她。”华源昭随意地说,示意华丞相等人将人按住。
她这一针下去,本就痛不欲生的华源姗当即发出了杀猪般的嘶嚎。
等到华源昭站起身说结束的时候,华源姗已经痛得意识模糊,衣裳被冷汗打透,整个人像是才从水里出来似的。
“每天带她来找我换一次药。”华源昭对着吓得直哆嗦的海棠吩咐。
“伤口不能碰水,最近不能饮酒,不能吃辛辣物和鱼虾。”华源昭想了下,又补了句:“还有,如果她要吃什么别的补
药,提前来问我一声,免得撞了药性。”
海棠脑子发蒙,呆滞地点点头。
华源昭将工具塞回袖子里,盯着虚弱的华源姗刻意强调:“要是这伤口出事,定是你故意捣乱的结果。”
这样的话华丞相听了半天,终于不耐烦地开口:“行了!她是你妹妹,能有什么坏心眼!”
若不配合治伤留了疤,对她有什么好处?
华源昭便笑笑,故意嘟囔道:“这不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么!”
她当然清楚华源姗不敢拿自己的伤口做文章,但这不是担心她犯蠢么?
她的担心有点道理,华源姗回了家,吃了点止痛药后便嚷嚷着身上不舒服,非得洗澡不可。
苏姨娘呦不过她,只得命人打水给她擦洗,又揽着她入睡。
尚不到三更,苏姨娘便被细微的哭声吵醒。
“姗儿?”苏姨娘迷迷糊糊地唤,伸手搂住华源姗:“这是怎么了?”
“娘……”华源姗哽咽着开口:“我不想嫁给三殿下了……”
“你胡说什么呢?”苏姨娘一个咕噜坐起身,瞪着她问。
“怎么说这种胡话?难不成烧糊涂了?”苏姨娘骂道,伸手摸向她的额头。
这一碰,苏姨娘登时收回
手,对着外面喊:“来人!”
“快请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