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了半天时间,其他的红线倒是又解下来几根,枫凛的红线却还是没能弄下来。
好在程梨的注意力已经完全被乾坤珠的新功能吸引住了,一直呆在里面玩个不停。
祁轼中间进去看了两次。
第一次,差点一脚踩进门口捉野兽的陷阱里。
暴发户梦想中的黄金城堡不见了,程梨给自己变了个反差巨大的原始人住的洞穴。
石头墙壁上长着绿色的苔藓,点着巨大的松枝火把,一股浓重的松油味。
地上铺着好几张漂亮的老虎皮,程梨正盘膝坐在老虎皮上烤着篝火,大眼睛一眨一眨的。
第二次就好得多了——起码没有陷阱了。
程梨的屋子变成了一艘超现代的太空战舰的驾驶舱,透过大玻璃,能看到外面宇宙浩渺无边,繁星点点。
等祁轼傍晚再进去找程梨吃饭时,出乎意料,乾坤珠里又变回以前的样子。
莲池小楼,蛙声阵阵,垂帘半卷,轩窗稍启,程梨正心满意足地坐在她的雕花床上。
祁轼有点奇怪:“我以为你会给这里换个样子。”
程梨摇摇头:“我那时候没地方住,只盼着在哪里能找到张床睡觉,你给我这个地方时,我看到的第一眼就喜欢上了。后来你说把它送我了,我就想着,一定要在这里好好住一辈子。我不想换。”
程梨真的把这里的样子记得很清楚,每一样家具,甚至家具上雕的花纹,都和原来一模一样。
不过还是有东西不一样了。
祁轼那把超大的人体工学办公椅仍然端端正正地摆在桌边,看起来和周围一点都不协调。
祁轼望着他的椅子,微笑了一下,没有说什么。
只伸手握住程梨的手,拉她起来:“梨梨,去吃饭。”
等他们下楼经过大堂时,那个混乱的角落早就平静如初,没人,也没虫。
祁轼俯身靠近程梨,低声解释:“我把他们关了半小时,毒虫就死了,墙撤掉后他们就都滚了。”
至于那几个人被虫子咬成什么样,祁轼不管,也不在乎。
祁轼把枫凛的册子藏在一大堆册子下面,提着一颗心留意了程梨好几天。
程梨心大,很快就不再把枫凛放在心上,也没想起来再去找他的册子。
枫凛自己却唯恐别人把他忘了,并不消停。
没几天,程梨就在网上看到消息,枫氏重工突然开始进军花卉市场。
不止一口气收购了帝都最大的几个鲜花批发市场,还直接垄断了著名的鲜花大省对帝都的鲜花批发运输,据传还要把周边省份的花农全部收归麾下。
手笔突然这么大,让业界议论纷纷。
不少人都在猜测,难道是重工业有转冷的苗头,不再受扶植了?枫家这是准备转型?可是怎么就突然看中这行了呢?
枫家现在刚换了新一代的接班人,就有这种大动作,同行都认真地掂量来掂量去,不知道有多少人半夜睡不着觉瞎琢磨。
消息传出来之后,几只原本走得稳稳的重工股突然显出颓势,倒是几只不起眼的花卉行业股票异军突起,摇身一变,成了新年开年股市领军的黑马。
就在大家忙着揣度枫氏重工近期新动作的用意时,程梨接到总机转过来的一个电话。
是枫凛。
“程梨,”枫凛的声音低沉而严肃,“上次解蛊的事我很抱歉,我没以为她们真会对你动手,不过我被你放虫咬了,住了好几天院,也算是两清。”
放虫咬人的不是程梨,不过谁管他怎么想?
“好,那就两清了,拜拜。”
程梨不想跟他废话,打算挂断电话。
“等等。”枫凛还有话说,“程梨,新闻你都看到了吧,现在你的亲戚朋友,徒子徒孙,全都在我手上,暂时没在我手上的,以后也必然会到我手上。我建议你下次再对人下蛊时,多想一想。”
哈??
所以这就是他突然进军花卉行业的原因?就为了要挟一只花妖?
就算程梨真是花妖,他为什么认为花妖和别的花就一定是亲朋好友啊?
这脑回路真是神奇。
“他又说什么?”祁轼在旁边问。
程梨无语地挂断电话。
“说我是花妖,他打算绑了帝都所有的花当人质。”程梨纳闷,“我记得小烨家没有精神病史啊?应该是没有吧?”
枫凛的这番神经病动作,对程家却是个好消息。
程爸上次跟程梨说,看中了一个生意,打算盘下一个店面,就是一家花店。
因为想做这行,程爸特别留意相关的新闻,在几只花卉股刚开始涨时就入手,到今天,已经把程梨给的钱翻番了。
程爸告诉程梨,既然本钱足了,就打算干脆在市中心做一家高档花店,以高端的鲜花干花为主。
程爸办事利落,说做就做,火速搞定了渠道,盘好店面,花店转眼就开张。
程妈这些年养尊处优,虽然做家务之类不太行,品味却完全没问题。
花艺是要人命的东西,颜色稍微深一点,偏一点,花多一枝少一枝,搭这种配叶和那种配叶,两束花的感觉就会大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