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梨,也不用那么狠吧?我不是已经在他身上放了那么多虫子了?”
祁轼劝程梨。
程梨困惑地看了他一眼,又低头看看手指头。
“你叫我‘梨梨’?祁轼,你哪根筋搭错了?咱俩现在没连红线吧?”
祁轼抿了抿下唇。
心里一急,不小心叫错了。
主要是这些天,叫梨梨的时候好像比叫程梨的时候还多,梨梨这两个字变得十分顺口。
祁轼不动声色地装没事:“我叫你什么了?没有啊。”
反正这里只有两个人,连个证人都没有。
他过于淡定,以至于程梨也开始困惑起来——难道是听错了?
可是就算不管称呼,祁轼也有点不对劲。
他向来睚眦必报,对有人敢欺负程梨的事,向来比程梨自己还上心,今天怎么突然宽宏大量起来?
祁轼看程梨一眼:“你还生气?不如这样,我干脆想办法搞掉他们枫氏重工,怎么样?”
搞掉枫家的枫氏重工?
程梨吓了一跳,火速声明:“不用不用,我现在忽然觉得一点都不气了!放那么多虫子咬他就挺好。”
枫凛再讨厌,也绝不能让枫家遇到麻烦,害到小烨。
祁轼完全明白她的心思,心想:就知道你舍不得你那个小枝小叶,一定会这么说。
祁轼轻松多了:“那好,下次再说。程梨,我马上有个会,结束后一起去吃饭。”
就打算走。
程梨点头答应,顺手又拿起架子上帝都的册子乱翻。
祁轼在门口停住,有点奇怪:“你又找什么?”
“我找找枫凛在哪啊。”程梨心不在焉地答。
抬头看一眼祁轼纠结的表情,立刻声明:“我已经不生气了,也不打算给他找个母老虎,就是单纯想看看而已。”
祁轼:“……”
玩了半天心思,白费了,她还真是执着。
祁轼又关上门,回来了。
“程梨,我想起还有一件好玩的事,从来没给你看过。”
程梨歪头看了看他,没有问“是什么好玩的事”,而是问:“咦?你不是要去开会吗?这件好玩的事很着急吗?”
祁轼默了默,只得答:“那个会不重要,我不在他们也能开,这件好玩的事我很想立刻给你看。”
虽然不明白,程梨还是乖乖点头。
祁轼立刻把手搭在她背后,推着她离开那些倒霉的姻缘册子,进了乾坤珠。
乾坤珠里,小楼依旧,祁轼看看屋里的陈设,问程梨:“你对这里还有什么不满意的没有?”
“不满意?没有啊。”程梨诚恳地说。
这里是程梨在无家可归的窘境中,忽然得到的小小世界,一人独享,舒适安静,程梨无比珍惜,满意得不能再满意。
祁轼只能引导她:“这是一个古代风格的小楼,你会不会觉得没有现代的方便?”
程梨摇头:“没有。我觉得特别有意境,特别有韵味。”
祁轼无奈:“木床会不会太硬?圆凳要是有个靠背更好吧?”
程梨摇摇头:“都已经很好了。”
祁轼凝视着程梨,心底有点酸涩。
她性格随和,随遇而安,在这里住了这么久,居然一丝一毫抱怨都没有。
明明说把乾坤珠送给她了,这里面的一切她还都好好爱护着,一点都不乱动。
乖巧得让人心疼。
祁轼只好换个方式:“梨梨,那圆凳我坐着不太舒服,你觉不觉得,要是给我换把椅子会更好?”
“你!又叫我‘梨梨’!!”
程梨一把抓住祁轼的胳膊,一脸“我终于抓到你了”的开心。
祁轼无语了两秒,放低声音。
“我是叫梨梨了,怎么了?凭什么人人都能叫,你那个小枝小叶的能叫,连红线的什么奶狗变态的都能叫,只有我不能叫?凭什么?嗯?凭什么?”
他声音虽低,语气却凶巴巴的,有点吓人,程梨扁扁嘴,不敢说话了。
也是,都这么熟了,凭什么不让他叫“梨梨”。
程梨眨眨眼,做了个请的的手势。
“行,祁总,您叫。您随意。”
祁轼不假装凶她了,目的达到,嘴角挑了一下:“梨梨,所以我的专属椅子?”
程梨赶紧说:“那我出去帮你搬张办公椅进来?”
“不用。”祁轼说,“你只要真诚地想,要是能给祁轼一把椅子就好了。”
这又是什么新玩法?程梨望着他,眨眨眼。
突然,桌子旁边,一把宽大舒适的黑色老板椅凭空冒出来,个头实在太大,立刻就把旁边放着的两个圆凳挤得乒乒乓乓倒在地上。
程梨目瞪口呆地看着那把突然出现的椅子。
这椅子和祁轼办公室里那把一模一样。
傻了几秒后,哐当一声,祁轼铺着雪白床单的大床突然掉到房间正中,吓了两个人一大跳。
幸好地方够大,还能摆得开。
祁轼忍住笑:“想让我搬过来和你住?这么贴心,先帮我放张床?”
“不是不是!”程梨拼命摇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