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喜原先还觉得王公子气度翩翩,优雅出众, 令人忍不住产生好感, 可这会儿, 她满脑子都是自家少夫人被他欺骗后昏了头与王大少爷私奔, 最后情意转浅、声誉尽毁、下场凄惨的模样。
王修则在她印象中一下子就变成了哄骗女子芳心的浪荡之辈。
“少夫人,奴婢觉得那王大少爷来者不善,您不能被他的容貌给骗了去,长得好看的男人最会骗人了!”
白楚看着双喜板着脸、信誓旦旦又语重心长地劝她不要信了王修则的鬼话真跟他私奔了, 心下忍俊不禁,莞尔笑道:“我知道了,若是下回他找过来, 就让双喜帮我拦住他,可好?”
双喜一脸认真地点点头,显然是把她随口所说的话给记心里了。
因着王修则的意外出现, 倒将白楚放在白音华身上的揣测之心收了几分。
她和张氏手中所谓的把柄白楚根本不在乎,若是长公主介意,能逼着沈瑜之与她和离, 白楚还能松一口气。
比起这个,她更在意的是, 白音华费尽心机要她将沈瑜之带去什么飞鹤楼, 究竟打着什么主意?
……
又过了几日,徐柳两家的冲突在京中传得沸沸扬扬,尤其是柳氏被娘家接回去之后,不过三四日, 就散了最后一口气。
这下可好,出了人命,就算施氏再怎么找办法描补,也大不过一条人命去。
这几天的早朝,几乎都有御史当朝弹劾承恩侯府的折子,中心思想就是治家不严,怎能治国?
皇帝大约也觉得有道理,就把承恩侯打回去闭门思过,言语之中尽是失望,道皇后是如何的贤惠敦良,二皇子又是怎样的聪慧能干,却不想徐家一点都没有身为皇后母族要端正自身的觉悟,居然纵容后族如此妄为,实在太让朕痛心了。
被他连带着夸赞了一番的徐皇后和二皇子可没平常的欣喜,虽然被捋职的是承恩侯,相比徐家其他人,并没有多重的实权,但这就好比一个信号。
圣上不满徐家的信号。
开了这个头,二皇子已经坐稳的未来太子位置怕是又要摇摇欲坠起来。
眼看着祭天之日就在眼前,难不成,就让大皇子平白捡了这个便宜?
“母后,这次的事情绝对是老大搞的鬼!”
在坤宁宫中,二皇子便少了许久顾忌,怒气冲冲,直接将心底的话吼了出来。
徐皇后微微凝眉,警告似地瞥了他一眼:“事既如此,说这些还有何用?还不如想想法子,怎么挽回你父皇的心。”
提及这个,二皇子颇有几分不以为然,“母后你放心吧,父皇最是圣明,这事说到底不过是内宅小事,父皇不会迁怒到我身上的。”
徐皇后眸光一厉,语气中带上了几分不悦:“旭儿!若是你父皇真的没有迁怒,你外祖父怎么会因此被迫退出朝堂,赋闲在家?”
二皇子不假思索地回道:“都怪老大狡诈!天天让那些老酸儒上折弹劾外祖,父皇既没有降职,也没有夺权,可见就是做做样子罢了。等十天半月,风声过去,外祖父自然就回来了。”
徐皇后被他理所当然的一番推论气得不清,重重一掌拍在桌子上:“愚钝!”
二皇子一愣,都二十多的人了,被亲娘这样数落,心底也是有些不开心的,“母后,我是您儿子,您都看不上我还指望谁能尊我为太子!”
徐皇后深吸了两口气才将涌上来的怒气压制下去,沉着脸问:“我问你,上折弹劾你外祖父的御史,可曾与大皇子有过牵扯?”
都察院之所以有纠劾百司,提督各道的职能,关键就在于它的不偏不私、公正无私,凡举都察院的官员,四品以上,不是寒门子弟,就是如沈璟之这类绝不会掺于任何权势斗争的清贵出身。
也是因此,才得皇帝如此重用。
二皇子想到其中的蹊跷之处,怀疑着问:“莫非,这不是老大的算计?”
大皇子母族再平凡不过,连家里头的官位都是皇帝看在大皇子的面子上才破格提升的,哪来的资本将手伸进都察院里?
越想,二皇子的脸色忍不住苍白了下去:“母、母后,这别是……父皇的意思吧?”
见二皇子总算是开窍了,徐皇后的脸色才缓和了些,眼底的凝重未消:“雷霆雨露,均是圣恩。”
“区区不过柳氏受妾室逼迫的小事,能牵扯出如此巨浪,哪怕是有大皇子在背后推波助澜,可依他的本事,还远远不到能对你外祖父产生威胁的地步。”
两位皇子排序相近,二皇子从小到大能稳稳地压制大皇子一头,徐皇后对大皇子不说轻视,也是看不大上眼的。
还不如后头的两位皇子威胁大呢。
徐皇后想着,长叹出一声:“我担心的就是你父皇给都察院下了暗旨,就是为了逼你外祖父退出朝堂,不能干涉太子之事。”
别看承恩侯徐泊如今只有个侯爵,但在徐皇后还没成为皇后之前,徐泊在内阁中纵横开阖数十年,也是圣上刚刚登基的时候,唯恐外戚生患,迟迟不肯册立封后。
徐泊深暗圣意,主动上旨拜讫,圣上不舍地留了他三次,才准许。
接着封后的时候,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