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给徐泊封了个承恩侯的爵位。
徐泊如今手上实权不多,但多年打下的根基牢固不破,别的不提,就是他当首辅的时候攒下的一大批门生,到如今,见着他都要恭恭敬敬,以遵师礼。
对朝堂的控制,就是徐家最大的倚仗。
徐皇后面色越发阴沉,“徐家不能同名满天下的王氏相比,若你外祖父有朝一日退下,徐家的声势眨眼就能摊倒大半。除非,”她目光灼灼地看向二皇子,“除非旭儿你成为太子!”
也亏得王贵妃膝下未曾有子,否则这会儿徐皇后连睡眠之中都要心惊胆战。
这些话二皇子也是从小听到大,什么“你是嫡子自该事事领先不能让其他兄弟越过你去”、“旭儿太子之位除了你无人堪配,你要多努力让你父皇看出你的才华潜力”……
早就没了一开始的激动,他习以为常地听着徐皇后对他的细细叮嘱,无非就是言行要谨慎、遇事再三思量、尽量低调之类的话。
二皇子心无波澜地听下来,再意思意思说句:“母后放心,您的话我都记着,绝对会小心行事。”就算是过关了。
只是到底留下了几丝说不清的烦躁和恐慌,自从祭天一事闹起来,他身边所有人都在逼他一定要拿下这项差事,人人一边笃定了,他是嫡子,父皇看中的肯定是他;一边又慌得不行,成日绷紧了心弦,生怕他不能成事。
时间一长,二皇子多少都有些厌烦了。
他是嫡出,按照祖宗规矩,就合该让他来当太子,老大就是被父皇骄纵坏了,居然连太子之位都敢觊觎。
要不是徐皇后说今日御史弹劾可能是父皇的主意,二皇子这会儿早就跑去大皇子府上好好质问一番了。
眼见着二皇子从坤宁宫出来脸色不好看,随行的小太监眼波一转,讨好地笑道:“殿下,最近您事务繁忙,瞧着确实有些疲乏了,都说劳逸结合,您是天潢贵胄,再尊贵不过,可要好好保重自己的身子。”
二皇子神情这才缓和了一些,人人都逼着他上进,这会儿突然冒出个让他放松注意身体的,他自然听的进去:“那你说,我该怎么劳逸结合?”
小太监当即心领神会,俯身弯腰:“殿下,您往日最喜欢的那老去处,奴才帮您盯着呢。”
二皇子紧皱的眉慢慢展开,英俊倨傲的面容添上了几分深意,“都备好了?”
小太监轻声回道:“万事俱备,就差着您尊身莅临了。”
……
先不说承恩侯被圣上下令闭府自省的消息在朝野间掀起了多大的风潮,白楚这边,安安静静地在府上待了五天,这会儿正拆着白音华送过来的第三封信。
言辞凿凿,字里行间都是呼之欲出的真诚和情意。
白楚想着,但凡她当初与安王私下通信时有这五分功力,也怪不得安王对她越陷越深了。
“少夫人,”双喜端上刚熬好的白玉燕窝羹上来,见着白楚手上的信,担心地劝道,“您还是别理会了吧,白侧妃过去就对您不好,现在您好不容易脱离的白家,又何必再掺和进夫人和白侧妃的事情里呢?”
白楚回来后也试探过,知道双喜对原主生母的来历全无所知,她也没打算跟她说,否则不知道这小姑娘会被吓成什么样。
“也不是我想理她,都是白家的女儿,若是白侧妃出什么事,我总是要被牵连上的。”
她起初确实没打算理会白音华,依她所说,要把沈瑜之带过去,只是为了解除两家的误会,为了取信于白楚,白音华甚至还将两人之前被绑架的事情说了出来。
安王因为此事盯上了沈家,大有不死不休的趋势,白音华却不肯,她觉得沈家有个深受圣眷的端敏长公主,就算是有朝一日败了,也有再度起复的可能,这样就算是为安王府招惹了一枚大敌。
尤其,白音华着重提到,两人是姐妹,纵使有过不合,但女子出嫁,娘家的强盛便是她们立足婆家的倚仗。
再说了,白音华在信封最后写道:“我知道妹妹过去一直误会我和沈家三少爷之间的关系,他人之言不可信,妹妹不如正好借此机会,亲眼见一见、看一看,我与他真的再无干系。”
几番连招下来,弄得白楚觉得不答应她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走吧。”她懒洋洋地起身,径直去了墨棠轩,沈瑜之正好在书房练字,见着白楚过来,喜笑颜开地便迎上来了,“楚华,你怎么来了?”
她鲜少主动来找他,对沈瑜之来说,每一次都十分宝贵。
白楚也没瞒他,将五日前会白府上张氏和白音华说的话尽数告诉了他,引得沈瑜之一张俊脸上阴云密布,看着她的目光中又透着说不出的怜惜,
“我不会将这件事传出去的。”
白楚笑了笑,随即从袖口处掏出三封信,都是这几天白音华送过来的,递给沈瑜之:“白侧妃的要求是说让我想办法将你带去飞鹤楼,不然,就会想方设法将我姨娘的来历说出去。”
沈瑜之下意识地皱了皱眉,眉宇间飞快地划过一道不喜:白音华所作所为与他记忆中的印象越走越远,也不知道是变得太多,还是本性暴露。
“这还不简单?我跟你走一趟就是。”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