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什么,面颊瞬间滚烫。
“灯,灯还没熄。”
“不必。”他想好好看她。
伏廷小心翼翼地将人放在床榻上,伸手将床帐放下。
连柔偏过头,视线内是不断跃动的绯红色,她眼底蒙上一层水雾,像是枝头绽放的花儿。
山风呼啸,暴雨不休。
伏廷额角的汗珠不住往下淌,浸在软枕上。
连柔只觉得自己像是漂浮在无垠海面上的船,被狂肆的海浪包裹、淹没。
翌日,天边泛起微光。
连柔一整夜睡得都不安稳,只记得过了许久,他都没平静下来。
习武之人讲究勤勉,即便伏廷已经坐上骠骑将军的位置,依旧没有荒废武功。
此时他正在院中练习枪法,银光湛湛,红缨飞扬,将风搅得粉碎。
连柔忍着不适走到门口瞧了一眼,洗漱后便坐在妆匣前,用紫茉莉粉遮盖痕迹。
伏廷和她一起用了早膳,看到小妻子泛红的耳廓,他低低笑出声。
两人来到建业的第三日,有内侍前来传旨,召伏廷面圣,同时连柔也要去慈寿宫拜见太后。
要是连柔没有上辈子的记忆,听说要入宫,肯定会慌乱不已。
偏偏她不是。
前世她好歹嫁给过秦琰,虽说这桩婚姻名存实亡,但她作为正妻,先后赴过几次宫宴。最后那回,连熙微中了断肠草之毒,她则被关进陈王府的庵堂,求救无门。
伏廷手里拿着螺黛,抬起连柔的下颚,仔细端量着她。
“您快着些,马上就要入宫了,我总不能素着一张脸。”她轻声催促,面颊泛着微红,手里拿着盛放口脂的琉璃盒,衬得指尖玉白如笋。
“时辰还早,别急。”
当年伏家长辈追随太.祖皇帝打天下,陪都这片土地就是给伏氏一族的奖赏,只不过没挂上异姓王的名头罢了。
原本伏廷对皇室并不亲近,也称不上疏远,但近两年来,陈王动作频频,还在麻溪沟附近埋了许多暗桩。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他将伏季遣至麻溪沟,表面上是教导当地乡民农桑之事,实际则是为了将陈王安插的势力一并拔起。
这位年轻王爷的手伸得太长了。
伏廷虽是武将,画技却格外出众,曾经还得到过大儒的夸赞。凭着这份本领,他用螺黛将小妻子的眉尾延长,仍是柳眉的形状,却更添几分明艳与妩媚。
连柔看不见自己的妆容,在青年开口时,将琉璃盒递上前,伏廷并没有将口脂抹在红润的唇瓣上,反而于眼尾点了一下。
“好了。”
说着,他牵起连柔的手,将人带上马车,往禁宫的方向行去。
慈寿宫内。
连熙微端坐在木椅上,指尖反复摩挲着茶盏边缘,这是她紧张时的习惯。
先前她和秦琰见了一面,知晓连柔即将跟骠骑将军成亲,为了阻止这桩婚事,她特地向太后求了个恩典,让亲妹妹入京,与她团聚。
谁知道,伏廷居然将婚礼提前了!
她那好妹妹再也不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商户女,而是大业最不容怠慢的将军夫人。
越想连熙微心里越憋闷,偏偏当着太后的面,她不能表露出分毫,否则姐妹情深的戏码就演不了了。
这会儿长公主穆月琅也在慈寿宫,她盲了眼,什么都看不见,唇畔却透着浅浅笑意,显然很期盼连柔的到来。
连熙微想不明白,连柔究竟有什么好的,她性子怯弱不堪,人又格外蠢钝,自小学什么都比自己慢一筹,仅有一副皮囊拿得出手。
可爹娘偏心她,就连长公主也是如此。
太后的年岁不小,她欣赏连熙微调香的技艺,又觉得这孩子懂礼数,知进退,若不是出身低些,给陈王当正妃都是使得的。
“熙微,我听说陛下说,你那妹妹是骠骑将军的夫人,前两日随伏廷一并来了建业,你们姐妹分别了大半年,可见面了?”
女子轻轻摇头,“阿柔舟车劳顿,臣妾想着等她歇一歇,再去伏府拜访。”:,,,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