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话,路以卿拉着沈望舒就走,背后隐隐约约又传来沈娉婷说她们失礼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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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以卿果真生气了,气得拉着沈望舒走出老远都没有停下脚步。
最后还是沈望舒拉住了她,将她牵着转过头来,温声问道:“怎么了,至于气成这样?”
路以卿气鼓鼓的,俊秀的脸上露出委屈,却不是为了自己:“你还跟我说,她们不会当众给你难堪。那小丫头说话阴阳怪气,还有你阿娘……这都不算难堪吗?”
对于沈望舒来说,其实真不算,可她显然不能这样与路以卿说。见路以卿气得脸颊都鼓起来了,她还伸手在她脸上戳了戳,好笑的反问:“你觉得那是难堪?”
路以卿脸颊软软的,被沈望舒一戳一个酒窝,戳得她都要生不起气来了。尤其见沈望舒戳着她脸颊露出饶有兴致的笑,路以卿就感觉自己之前鼓起的气,似乎都被这一指头给戳破了。然后她冷静下来想了想,竟不知道如何回应沈望舒的话——说她有钱就是难堪吗?这怕不是在开玩笑呢。
古往今来,只听过没钱的不好,贫贱夫妻百事哀,倒没听说过谁嫌弃自己钱多的。
路以卿终于冷静下来,顺手握住了沈望舒戳她脸颊的手指,还是有些不解:“我觉得有钱没什么问题,可她们那态度分明就有些不对,是我哪里不好吗?”
沈望舒被她攥住了食指,也不挣扎任由她握着,语气平静的问道:“不是你不好,是她们觉得我不好。”说到这里,沈望舒抿抿唇,却不隐瞒什么:“你忘了,当初你我结缘,是因为被贼匪虏了去。女儿家入了贼窝,哪里还能有什么好名声?她们不过是借题发挥罢了。”
路以卿听完,猛然想起当初在襄王府听过的一些闲言碎语,恍惚间明白了什么——古时女子多重名节,像之前沈夫人那般表现清高的,恐怕尤其看重这个。
家族,名节,是压在女子身上的两座大山。
路以卿是不知道当年之事,可她脑补一下也能明白,坏了名节的女子会遭遇什么。好一些的绞了头发送去家庙当姑子,坏一些的直接一根白绫以死明志。可沈望舒没有死,她选择嫁给了路以卿,也许她的苟活在沈家人眼里就是罪过,便连她的亲生母亲也容不下她!
想着想着,路以卿的眼圈儿都红了,替沈望舒委屈的。
沈望舒却摸了摸她的脸颊道:“想什么呢?能嫁给你,我也没什么好委屈的。”她说着甚至还笑了:“其实我还挺感激当初那番遭遇,若非如此,我便该嫁给旁人了。”
路以卿原本还在替沈望舒委屈,一听这话顿时急了:“你怎么就要嫁给旁人了?!”
沈望舒便冲她眨眨眼,笑道:“我比你可大了两岁,你以为当初我还没定亲吗?”说完也不等路以卿追问,便继续说了下去:“我当初早已定下亲事,是我爹一个旧友的儿子。他家道中落,因此迟迟不能来迎娶,而我爹碍于名声也并不想退婚,便一直拖着。”
路以卿听说沈望舒曾经还有过未婚夫,顿时酸了,追问:“那他现在人呢?”
沈望舒还是笑:“自然早就退婚了。我坏了名声,他不肯娶我,退婚之后我爹本是要将我送走,是你带着聘礼前来求娶,才有你我今日。至于那人,听说退婚后就与沈家断了联系,碌碌无为至今。不过因为他家道中落,而你家中豪富,旁人说起就会说我嫌贫爱富。”
其实也是路家商贾地位不高,旁人才敢如此议论。可这又是哪来的道理?明明被退婚的是沈望舒,现在倒都来苛责她,这世道女子果然艰难。
路以卿顿时更心疼了,她知道当年之事肯定远不止于此,沈家的内情也不止于此。
但她不想问了,抬手抱了抱媳妇,路以卿说道:“望舒,我记得咱们家每月还要给沈家不少钱,今后咱们也不在长安做生意了,不需沈家庇护。这钱就不给了吧?”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