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出去。
“张淮之不回来了?”南宫导看着桌上的四道菜问道。
“咱们用过膳就要下山去了,估计这两三日回不来。我让班十七……就是那个粉衣服的男子帮忙安排一下张晓晓,张淮之跟着去安顿张晓晓了。”
黎谆谆腿不抽筋了,站起来走到屋外,先将那些秘籍和符纸抱了进来,而后选出几本修炼秘籍交到南宫导手中:“你能学会净身决,其他术法应该对你来说难度也不大,有空的时候拿去看一看。”
南宫导没说什么,接下秘籍放在了桌子一侧。
两人坐下后,黎谆谆将那两道不辣的菜式移到了南宫导面前:“就算你不饿,还是多少吃点,下了山可没处吃去了。”
前几日都是跟张淮之一起用膳,突然变成了两个人,谁也不说话的时候,气氛就显得有些尴尬。
等黎谆谆吃完,南宫导还在慢条斯理地喝着汤,她将桌子上移开一块空地,拿起刚刚还未画完的符纸继续画了起来:“方才在池塘里谢谢你。”
南宫导不说话,垂着眸不知道在想什么。
黎谆谆见他一言不发,用眼尾瞥了他一眼,手上画符的动作一顿,随手拿起一本修炼秘籍,在那书页上用朱砂沾水刷刷画了几笔。
她的爱好很普通,跳舞和画画都是她生活中的消遣和乐趣。虽然没正经学过美术,却上过半年的兴趣班,仅用寥寥几笔便在纸上勾勒出了南宫导的模样。
黎谆谆将画好的那一页从秘籍上撕下来,轻飘飘拍在他面前,又低着头继续画起了符纸。
南宫导回过神来,便看到了汤碗旁书页上的画像。白纸黑字红画,就是这般毫不相衬的颜色,却意外的和谐。
“你的肺活量还是不怎样。”他拿起那张画纸看了看,停了好久才回应她方才说的话。
黎谆谆怔了一下,什么叫“还是不怎么样”?
“你肺活量倒是好。”她挑眉看向他,“怎么把胃养成这副娇贵的模样?”
南宫导一听,便知道她已经将初吻时候拿着练肺活量当借口,强吻他的事情忘干净了。
或许他也不该记起这件事来,明明已是过去了那么久,在过去分手后的八年里,他也很少记起有关黎谆谆的事情。
但最近他却总是莫名其妙回忆起过往来,先是想起她跳舞的时候,后来又想起她喜欢将冷笑话,再然后便是想起她怕疼,最离谱的还是刚刚。
他竟是走神想到了黎谆谆跟他的初吻。
这种陌生的感觉引起了他的不适,南宫导忍不住去思考,想要找到令他开始不断回忆的根源。
直到他回过神来,看到黎谆谆给他画的画像,他才恍惚察觉到,让他胡思乱想的罪魁祸首好像就坐在他眼前。
大抵是最近他的生活全部被黎谆谆占据,以至于他睁开眼是她,闭上眼也是她,脑子里难免也会浮现跟她有关的过往。
想来只要远离黎谆谆一段时间,这种胡思乱想的症状就会减退。
南宫导放下碗筷:“胃不好总比那些胃好还吃软饭的男人强。”
这意有所指的话,令黎谆谆笑了起来:“你是在说张淮之吗?”顿了顿:“我觉得你对张淮之的敌意很大。”
这不像是南宫导的风格,他为人处世一向淡泊,虽然略有些毒舌,却从来不会在背后说人坏话,嚼人舌根。
“随你怎么认为,我最讨厌吃软饭的小白脸。”南宫导一听见她提张淮之说话就觉得不爽,连带着看白纸上的画像都觉得碍眼。
他攥住白纸,本是想随手揉成纸团扔了,手指一紧,却没能揉下去。
南宫导吐了一口气,掌心微微收拢,将那张画纸叠好,放进了衣袖里,站起身来:“先说好了,等救回来掌门之女,便送我回去。”
“我看过你穿的那本书,近来除了救掌门之女以外,就是一个宗门大比。若是没有性命之忧,便请你安生些,没事不要随便召唤我,让我清净一段时间。”
黎谆谆欣然应允:“好啊。”
就算南宫导不说,到时候她也会将他送走。等她从鹿鸣山下回来的那一日,想必那位给她下媚毒的小师弟,应该也是时候寻到此地来了。
她总不会让南宫导当她的电灯泡,妨碍了她和张淮之的好事。
黎谆谆还要多备几张符纸,便让南宫导下去跑腿,帮她买些符纸和朱砂来。
等他回来的时候,张淮之已是安顿好了张晓晓,带着班十七和仍未清醒的黎望一同出现在了客房内。
黎谆谆还在画符,埋头的样子很是认真专注,南宫导不免多看了她两眼。
“谆谆啊,还不知道这位是你什么人呢。”班十七敲着二郎腿,坐在美人榻上,仿佛没有骨头架子,懒散地倚靠在窗下。
黎谆谆手上的动作一顿,抬眸看到南宫导:“我表哥。”
“表哥好啊,表哥最会疼人了。”他朝南宫导笑得暧.昧。
这一路上,张淮之也多少了解了些班十七喜欢开玩笑,便没有放在心上。
南宫导更是懒得理他了,看起来男不男女不女的,像个神经病似的。
“什么时候启程?”
黎谆谆听见这话,似笑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