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怎么比我还急,莫不是赶着回去给我找个表嫂?”
“我会好好考虑你的提议。”南宫导不咸不淡道,“我这个年龄,也是时候成家了。”
黎谆谆闻言,默算了一下他的岁数,颔首道:“确实该成家了。”
他们分手那年,南宫导二十岁,如今过去了八年时间,算起来他也二十八岁了。
她收起自己画了小半天的符纸,朝着南宫导伸出手,示意他将跑腿买来的符纸和朱砂给她。
南宫导将一沓子符纸递给她,黎谆谆在接符纸时,视线不经意间扫过他食指上被换掉的戒指。
原本是个黑色的指环,现在换上了一枚黑色的储物戒。他身上又没有灵石,那这储物戒从哪里来的?
她挑了挑眉,还未开口,便听见南宫导道:“五十二万。”
黎谆谆满意地点点头。
虽然他克扣了她给的灵石,但她一共就给了他一颗极品灵石,再加上上次在布坊里买衣服找来的五十颗高阶灵石,也就相当于是一颗半极品灵石。
买符纸和朱砂也要不少灵石,既然他愿意直接补上一万块钱,她便也不跟他算这个细账了。
黎谆谆收好了符纸,起身:“趁着天还没黑,走罢。”
其他接下悬赏的弟子们,大多是御剑而行下了山,从半山腰到山下也不过片刻的功夫。
黎谆谆一行人出了外城的门,见班十七掏出来几.把剑,想要现场教学如何飞行,她抿了抿唇:“那个……我恐高。”
班十七听见这话,觉得有些好笑:“那你进鹿鸣山原本准备修什么?”
她坦然道:“符修。”
他似是还想说什么,却被南宫导打断:“我可以学会御剑,带她下山。”
黎谆谆不买账,她挽住张淮之的胳膊:“不要,我要跟淮之哥哥一起。”
南宫导脸色一沉,听到张淮之道:“那我带着谆谆便是。”
又来了又来了,只要一有张淮之的地方,黎谆谆好像就变成了他的小迷妹,眼睛里除了他,根本容不下任何人。
明明说这话是给她一个台阶下,她倒是还不领情。
南宫导从齿间轻吐:“随你。”
班十七觉得御剑没什么可教的,将剑往他们脚下一扔:“踩上去,站稳了念口诀。”
御剑一般是金丹期初期以上修为的修士才会开始尝试学习,且难度不算低,大多数修士都要半个月甚至更长的时间才能掌握御剑的诀窍。
张淮之先前看过修炼的秘籍,多少有些基础,踩在剑上催动口诀,那长剑便摇摇晃晃腾空飞起。
一开始他不好保持平衡,飞起来有些吃力,但尝试过三四次后,很快就能在剑上站稳,并且越飞越快,越飞越稳。
南宫导不知道自己体内的灵气在修仙界算是什么,他见张淮之演练了一遍,便也学着张淮之的样子,踩在剑上催动灵力。
当他念出口诀,感觉到长剑摇曳着缓慢地腾空,他微微松了口气。
但很快,南宫导就因站不稳身体从剑上栽了下来,脸朝地摔了个狗吃屎。
黎谆谆等了他一会,见他还没有掌握御剑的窍门,渐渐失去耐心:“你在这慢慢尝试,我们先走一步。”
总之她到了山底下,也就是画个圈的事,南宫导能不能御剑飞行都无所谓。
黎谆谆没等到南宫导回应,抱着蛊雕跳上了张淮之的剑。张淮之没带上他的灵宠旺财,尽管班十七将张晓晓安排妥当,他却还是放心不下,便让旺财守在了张晓晓身边。
班十七一手拎着昏迷的黎望,踏上长剑后,还不忘对南宫导鼓励:“别灰心,谁都有不擅长的东西,想当年魔头黎不辞开始学御剑时,整整摔了三天呢。”
南宫导嗓音低沉:“三天后他学会了?”
班十七看了一眼蛊雕,笑眯眯道:“三天后他烧了那把剑,结契了蛊雕,那只傻雕张开翅膀足有十尺长,时常驮着他到处飞。”
说罢,他踩着剑,拎着黎望飞走了。
张淮之飞行的动作稍慢一些,蛊雕一开始还不情愿被黎谆谆抱在怀里,但在贴近她心口嗅到什么气息后,它像是变了个雕似的,使劲往她怀里钻。
黎谆谆整个人都倚靠在张淮之身上,她不敢睁眼,风从耳边呼啸而过,双脚仿佛钉在了剑上,动也不敢动一下。
张淮之察觉到她身体紧绷,为了分散她的注意力,轻声道:“你从小便恐高吗?”
黎谆谆幅度很小地摇了摇头:“小时候不恐高,后来出了点意外,从高楼上……”她顿了顿:“摔下去了。”
准确来说,应该是被推下去的。
她被南宫丞绑架到废钢厂去,尝试自救,却在逃跑过程中被他发现,一步步被逼到了高楼的死角上。
南宫丞不知受了什么刺激,意图对她不轨,她挣扎之中踹了他身下一脚,而后被他发疯般地扼住后颈,面朝下推了下去。
那一秒过得极慢,慢到她好似看到了自己摔得内脏破裂,粉身碎骨的结局。慢到她想尽了自己的前半生,不知为何会走到今日的局面。
那一秒又过得极快,快到她来不及反应,只下意识地用手臂护住了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