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
门外传来几声拍门声。
随后是安安抽泣的哭音,“妈妈……”
卫应寒立马脸一肃,紧紧抱住白棠的手。
白棠安抚地摸了摸他的头,站起来打开门,“怎么了?”
安安一眼就看到了躲在白棠身后的卫应寒,小嘴一瘪,伸着手向白棠要抱抱,“妈妈,抱。”
白棠蹲下去抱着她,“是不是想清楚要和妈妈说实话了。”
“妈妈,我们下去。”
卫应寒急了,“糖糖……”
白棠给了他一个安静的眼神,抱着安安到走廊说话。
卫应寒追到门口不敢出去,白凛在楼下看着,随时准备上楼。
不管过去多久,他都无法放心卫应寒。
“安安,说吧。”
安安看了眼卫应寒,又往白棠怀里靠了一点,两只小手抱着她的脖子,几乎是贴着她的脸说话,“妈妈,对不起,我撒谎了,不是好孩子。”
“能够勇于承认错误的孩子也是好孩子,告诉妈妈,为什么要撒谎?”
“怕妈妈生气……”安安努力真诚地说:“妈妈,你别生气,我以后不骗你了。”
“可是妈妈生气的不是安安骗妈妈。”白棠摸了摸她的小脸,干干净净,嫩嘟嘟的,仔细闻还能闻到面霜的香气,肯定是白凛看不过眼给她擦的。
安安比她小时候娇气多了,白凛恨不得把她当公主捧着。
“安安告诉妈妈,你撒了什么谎。”
安安不安地看了她一眼,对上她鼓励的目光,才鼓起勇气说:“是我把可乐的沙雕踩坏了……”
“为什么要踩坏可乐的沙雕?”
“因为他不带我玩,还说我胖。”安安委屈地说:“妈妈,我真的胖吗……”
白棠卡了一下壳。
说不胖吧,昧良心,说胖吧,孩子还要被亲妈捅一刀。
白棠想说的委婉一点,但卫应寒已经抢答了,“胖,很胖!”
语气特别得意。
安安脸一垮就哭了出来。
还捏起小拳头要冲过去打他。
白棠警告地看了一眼卫应寒,连忙把安安抱到楼下去了。
卫应寒的目光追随着她的身影,直到看不到了才失望地缩回脑袋。
他不喜欢离开房间,除了白棠,这栋别墅里的任何人都不喜欢他,他讨厌他们。
关上门,继续对着彩纸自闭。
安安哭得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嘴里念念叨叨全是在说“坏爸爸”。
等她好不容易冷静一些了,立马抽抽搭搭向白棠提议,“妈妈,我们把他赶出去,好不好?”
白棠看了眼白凛,白凛连忙撇清,“没人跟她说这样的话。”
“安安怎么会这么想?”白棠温声问。
“他欺负我,还欺负妈妈……”她说着说着又哭了起来,“他什么都不会,只知道吃。”
真理直气壮,说得好像她自己除了吃喝玩还干过其他正事似的。
“可是他是爸爸呀。”
安安尖叫,“他不是我爸爸,我不要他当我爸爸!”
可乐的爸爸会扔飞机,举高高,给他买好吃的,带他去游乐场,陪他玩游戏。可是她爸爸呢,什么都不会,连吃都要人教要人照顾,连她都不如,还欺负她打她,说她胖。
她要这样的爸爸干嘛,离开别墅她就当自己是个没爸的孩子,丢死人了。
她哭着求白棠,“妈妈,你给我找个新爸爸,把他赶出去,我不要他。”
白棠和白凛相视凝语。
安安最后是哭着睡过去的。
白凛把安安抱回房间,下楼走到白棠身边坐下,“安安不喜欢卫应寒,你要不要考虑让他搬去和卫行云住。”
白棠支着额,没有说话。
“你是什么打算,想让安安一直生活在这么扭曲的环境下吗?安安已经一岁半了,她已经懂很多东西了,你不能再把她当成什么都不知道的孩子看,你得尊重她,给她一个健康的成长环境。”
白棠眉梢微动,低声道:“我会仔细考虑的。”
白凛沉沉地看着白棠,沉默了一会,道:“如果你实在放不下他就多去看看他,让他去一个新的环境生活,说不定会对他的病情恢复有好处。”
“我不要他的病情恢复。”
“那你要什么?”白凛道:“你到底在折磨他还是折磨我们所有人,难道你还要把安安搭进去吗?”
“我要他痛苦。”
白凛一字一顿,“那他更该恢复!人只有清醒的时候才会痛苦。”
白棠的喉咙紧了紧,沉默良久,终于道:“明天我就让他搬出去。”
白凛接着道:“无论他恢复与否,他都不会是一个合格的父亲,安安身边不缺陪伴她教导她的男性长辈,我希望他不要再出现在安安的成长过程中。”
“而且有这样一个父亲,对安安来说,的确是耻辱。”
他涉猎的那些灰色产业,数量之多,规模之大,简直令人咋舌。
他因为身体原因躲过了牢狱之灾,但他的罪名会将他永远钉死在耻辱柱上。
等安安再大一些,懂得是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