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岂会不知?对于他们这些官宦子弟,处置他,可谓是易如反掌。他也明白自己拒绝可能会带来的下场,他正是因为清楚,所以更加不能退让。 周实怒火中烧,范淮恩依旧平静,丝毫不退缩:“范某实在不能写,还请公子另寻他人。” 周实欲要发作,徐慕的声音耳畔边响起:“公子,您还记得前些日子段大人吩咐您的话吗?” 周实猛然一震,吓出一声冷汗,回想起那日的场景,还有段琮千叮嘱万叮咛的话语,眼下又接近春闱,此人又恰好为俞正清所夸,这个节骨眼上,与他怄气实在是不划算。若是传到俞正清的耳朵里,还不知道倒霉的是谁。 如此一来,周实只能作罢,阴阳怪气道:“好吧,你是俞太师的大红人,我又怎敢得罪?滚吧,有多远滚多远。”越说越是咬牙切齿,千万个不愿,纵是要妥协,而周实最讨厌这种妥协的感觉。 这些日子自己竟然妥协了两次,一次是向陵王派来的人,一次是向俞世清看好的人。 徐慕便连忙带范淮恩出去,到门口,范淮恩施礼相谢:“范某谢过徐兄救命之恩。” “大家都是同乡,范公子说这些话便是客气了。”徐慕笑说,“范公子乃是经世之才,来日必定考取功名,徐慕一介仆人,为范公子解围乃是应当的。” “徐兄此言差矣。”范淮恩正色道,“天生万物亦灭万物,万物皆有灵,岂有高低之分?” 徐慕怔怔地看着范淮恩,他从未听说过这样的话语。 范淮恩表情极为认真,承诺道:“徐兄的这份恩情,范某永记于心,来日定会回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