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实看着被点穴的众人:“把他们的统统解开。” 秦延年拱手:“谢周公子。” 秦延年也是个爽快人,他说解那就是解,二话不说,便把所有人的穴位都给解了。秦延年觉得酒肆过于嘈杂,于是便和周实去了酒楼行柜处,在掌柜的见证下,完成了交易。 解开穴位后,周实带来的那帮江湖中人对秦延年依旧敬而远之,周实觉得很诧异,趁着掌柜与秦延年交代事情,随从徐慕悄悄告诉他:“此人便是曾经的风雨堂的堂主,秦爷。当年在江湖里那可是大帮派,所有帮派都敬而远之,高手都为之所用。那秦爷可是个霹雳性子,能动手绝不动口,通常是刀子一下,人就给吓没形了,可怕得很!这风雨堂也蒸蒸日上,是当时江湖第一大帮派,可就在这时,堂里发生内乱,之后秦堂主彻底消失。之后江湖上再无秦爷,已经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 “当真?”周实有些不相信,“会不会是同名同姓?” “千真万确,我不会认错的。”徐慕十分笃定,“容貌可以变,可眼神却不能,那双眼睛就是当年的风雨堂堂主秦爷,只不过我现在才知道他的全名叫什么。” 这话倒是真的,年过六旬眼神依旧如此犀利,非江湖霸主所不为也。 难怪此人武功如此之高,周实庆幸自己没有与他硬碰硬,否则是十条命也不够。 知道了这段过往后,周实对秦延年刮目相看,态度也变得客气,待秦延年与掌柜商量完毕,他便主动搭话:“我听说你以前的事情了,你曾经是江湖中人?” 随从扯了扯周实衣襟:“少爷,风雨堂是毁于内乱,这可不是什么值得拿出来说的事!” 话虽如此,说都说出口了,再也收不回来了,周实很是尴尬。 秦延年倒是不在意,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对话,只道:“以前是,现在已经不是了。” 周实笑望了望徐慕,“他和你说的,确实不一样。” 徐慕很不好意思,不敢看人,低低说道:“我、我也是听来的。” “二十年了,很多事情都不一样了,更何况是人?”秦延年温和一笑,“再说了,在不同人底下做事,行事风格也各有不同。” 如此坦然的态度,周实愈发钦佩,感叹道:“秦爷武功如此之高,又精通人情世故,怎么甘于人下?那个人还是陵王,你就没有想过重返江湖么?” “人与人之间是不同的,所承载的器量也不同。有的人一言九鼎,有的人微不足道;有的人生来便是引领他人,有的人只能被人引领,我便是属于后者。”秦延年的话耐人寻味,“只可惜,明白得太晚,年轻的时候便有人这样告知过我,我偏不信,几十年了,果真如她所说,我确实不适合引领他人。” 周实生平最是敬佩武功高强者,自然起了招揽之意,“择主便要择最好的,太子殿下最是求贤若渴,见了秦爷,定然欢喜。” 秦延年拱手婉拒道,“周公子好意,在下心领,只是在下已经择主,定然从一而终,还请公子见谅。” 这样的答复,也是在周实意料之中,他笑叹道:“那陵王究竟使了什么法术,得秦爷如此青睐?” “没有什么法术。”秦延年笑道,“殿下却是我此生所见最为特别之人,所以我选择追随他。” 这一天下来,周实酒也喝得差不多了,回到家中,却发现段榷已在里面候着。 “段榷,你怎么过来了?”看着段榷官服加身,周实的神色也不由得严肃了起来,规规矩矩地作了一揖,“不知段大人,此次前来,有何吩咐?” “吩咐?”段榷神情冷淡,“今日你在醉音楼里的事情,都已经传到我这里来了。” 周实不由一惊,这才刚发生的事情,立刻就传到段榷耳中,他们到底在永乐城里安插了多少眼线? 周实直道:“我、我绝对没有做任何不利于太子殿下和段家的事情!” 段榷冷冷一笑:“你都顶着太子殿下的名号了,还说没有做不利之事?” 周实惶恐不已,他自小与段榷一起长大,彼此脾气相仿,加上祖上有关系密切,二人走得故而近些,既是朋友,也是兄弟。以往,无论他做了什么荒唐的事情,段榷也都会为他一一摆平,今日所为较之过往也实在算不上什么,为何段榷竟发如此大的脾气。 他又想起秦延年的那番话,天家无亲情,更何况他们并不是同枝相连的兄弟,如若要舍,首当其冲的便是他。 “段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也是一时鬼迷心窍,才起的念头!是她们太嚣张,所以、所以我才一时间得乎所以,搬出太子殿下来。我什么都没干!我碰都没碰过她!我对天发誓!我连契书都卖给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