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瑞伊转身看到了白兰。 站在门口的白兰上身是黑色的衬衫,衬衫外是雪白的西装马甲和银花暗纹的紫色丝绸领带,下身是与马甲成套的西装裤。西装很新,款式也好,但是白兰穿得很随意,衬衫的一只袖子卷到手肘,西装外套则被他用手指勾着后领搭在肩上。 白兰其实不大喜欢西装,西装太服帖合身了,紧箍着他胳膊腿的同时连带也束缚了他的身心自由奔放,非正式场合他绝不这样轻易委屈自己。 所以这副打扮的白兰,往往是刚从一个阴谋诡计的世界里走出来,汹涌着的满腹坏水尚未彻底回落,周身还萦绕着些许不怀好意的气息。 瑞伊看着白兰穿过没开灯的昏暗餐厅向自己走过来,磨砂玻璃门滤出光影的分界线,他推开门,那道朦胧的亮光顺着脸颊一闪而过,掠过肩膀又滑到身后。 这时,白兰来把外套挽在了一边的手臂上,又解开了一只袖口的扣子:“为什么要这么说?像我呢,可从来不会这么想。” 瑞伊其实没有想笑的意思,但是下意识浮现出微笑的神情,她匀出眼角的一点余光暗暗欣赏着白兰,转过头望了望屋外的冰天雪地,冷风扑面,真实的寒冷一点点将泛在皮肉上的笑容驱散。 “和你一样的能找到几个?”再看向白兰时,她收敛了嘴角的弧度,只唇边还挂着点笑容的余韵,是脸冻得发僵,“你为什么在这儿?” 不紧不慢向上挽着袖子,白兰微笑着摇头:“不要这么说,瑞伊和我是一样的。” 他轻轻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接着像是想要展示什么一样,将双臂一张,似乎兴致勃勃迫不及待要将一件惊人的好消息分享给瑞伊:“最起码在这个世界是一样的,我正是因为知道这点才迫不及待来见瑞伊的。” 瑞伊听了这话,慢慢转过身,彻底直面了白兰。 白兰终于找到机会摆脱了之于他累赘不堪的外套,向前一步将它抖开一递披在瑞伊肩上。 瑞伊基本还是镇定的,语气几乎有点明知故问的意思。 “什么叫……”她抬头看了看四周,“在这个世界?” 衣服外套的肩宽就瑞伊而言大了一个半尺码。拽着衣领左右调整了一下,让它以较为适中的位置挂在瑞伊肩上后,白兰顺势将手放在瑞伊手臂上拍了拍,好像是以此做为安抚,也好像是提醒瑞伊集中注意力听他接下来的话。 “忘了和瑞伊介绍了,欢迎来到GAME VICTORY的世界。” 白兰不像是彻底说完了,但也没有更进一步解释,只意犹未尽的含着笑和后半截话注视着瑞伊。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瑞伊无法再装糊涂。 她舔舔嘴唇,再次环顾四周:“看来我搞到了一张了不得的门票。” 白兰象征性地拍了下手:“我喜欢这个说法,那么瑞伊原意为这场非同一般的表演出多少价?” 起码在瑞伊的印象里,白兰向来不做一物易一物一事换一事那样的明码标价,白兰总是不说不提,仿佛谈及这个就要伤了他真挚热切的感情,但又不肯空手作罢,非得人自发心悦诚服献上点什么才算完。 这种进贡性质的回报甚至不比白兰开口明明白白漫天要价。 瑞伊迎着白兰的目光:“我出个人,捧场。” “有点吝啬啊,瑞伊。” 白兰得到这么一句话,无动于衷——承诺对他不值一提,反正结果无关乎承诺者个人意愿,他素来讲求最实际。 他单单是注视着瑞伊:“好吧,如果谢幕时只能面对空无一人的观众席,那可太可惜了。” 瑞伊往后小小退了一步,后腰抵住栏杆,把正经疑虑捡起来:“你指的是Choice分出胜负了?” “Choice?让我想想……”白兰一边手指点着自己的额头一边左右摇晃着脑袋,像是个多动的小男孩勉强静下来思索,“对,在我的游戏中确实也有这么短暂的一关,通关奖励是堆戒指和奶嘴,挂在办公室墙上做一套装饰品勉强还不错。” 这让瑞伊想起来老家的宅邸,某代首领热衷于打猎,于是那栋老房子的走廊上悬挂着来自于世界各地不同猎物的脑袋,驯鹿、野牛,甚至还有头狮子。它们的眼眶都用玻璃珠填充起来的,玻璃珠的反光让这些动物似乎无时无刻不追着路过者瞧。 瑞伊目光随着白兰一同摆了摆,出于一种惯性,她说得不大客气:“还是挂点儿像样的吧。” 白兰在头脑中再度欣赏了下自己的战利品,因为它们已然归自己所有,他不需要带有什么深意去考究和盘算,故而对瑞伊的话倒是也没什么意见。 “当我发现这些小装饰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