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旁劝妻子道:“哎呀好了好了,别气了,你还怀着身孕呢。” 这一说,胡氏又有些心疼自己那不争气的女儿起来:“哎,都是要当娘的人了,还这么不懂事。” 薛琼月也缓和了脸色:“是啊,您啊,但凡对弟妹好一点,明年外孙嫡孙都能抱上。” 此话一出,胡氏姑侄二人脸色有些尴尬,笑了两声含糊过去。 菜上齐了,老太君示意众人用饭。 薛凛余光看了眼沉闷的苏婵嫣,有些愠怒地皱眉,轻声呵道:“把头抬起来。” 她悄悄抹了泪痕,故作平静地抬头看向众人。 尤其是薛琼月大方正直的目光,冲她笑意浅浅的时候,无名的感动更像是决堤一般冲刷心坎。 有些委屈,忍得久了,本来没什么事,但突然被人关心,反倒是令人崩溃的瞬间。 这时,老太君又问起曾孙的情况:“月丫头啊,几个月了呀?吃的用的,还差么?要什么,你说给祖母听,祖母都给你备着。” “谢谢祖母。一切都好,您不用操心。”薛琼月笑着回应。 胡氏不放心地冲女婿招呼道:“月儿怀的可是头胎,最是要用心。裴晔贤婿你可要好好照顾我的女儿啊。” 裴晔认真听话,儒雅笑道:“那是一定,请娘和老太君放心。” “那就好。诶对了,可有找好的郎中开了安胎的方子养着?”胡氏又问。 裴晔有些迟疑道:“呃,月儿说她身子没有不适,不喜药味,所以还没……” “哎呀,这么大的事,怎么能不上心呢?喝药保胎,可不能少!”胡氏数落他俩。 薛琼月敷衍道:“哪有那么矜贵,而且现在的郎中良莠不齐,医术高明的少之又少,放心的哪儿找去?” “哎呀你也是自找罪受,再不好找,娘也能去帮你找到。”胡氏怪道。 薛琼月没有答应,裴晔突然道:“诶,听说弟妹以前的医术也很精湛,要不就麻烦弟妹帮忙配个安胎的药方吧。自家人,更放心些。” 这一语,众人的目光瞬间落到了苏婵嫣身上。 薛凛也扭头看她,发现自己盘中多了不少佳肴,这小哑巴一直在默默无闻地给他夹菜,自己的碗里甚至还干净得毫无油渍。 被大家围观这一举止的苏婵嫣,有些不好意思地放下了筷子,拘谨一笑。 薛凛的神色突然柔和了不少,转而回答道:“嗯,可以。” 他果断地替她答应了。 虽然也是小事一桩。 但被信任的感觉令苏婵嫣有些小雀跃。 薛琼月也鼓励笑道:“那就辛苦弟妹一下了,呐,吃块红烧肉吧。” 她往她碗中夹菜,苏婵嫣受宠若惊,诺诺点头。 随后,又听薛琼月讲起了她姐弟俩小时候的趣事,苏婵嫣听得专注认真,薛凛虽然面无表情,但骨节分明的手指却不断小幅度地摩挲着手里的筷子,低垂的目光里有几分怀念儿时的柔软。 老太君被两爱孙的童年糗事逗得哈哈大笑,胡氏也不免感慨地接了几句话说。 一家人密不可分,其乐融融,看得外人几多羡慕。 * 夜色已深 熄了书房的灯,薛凛走回卧房时,不知怎地,看到屋里暖黄的烛光,心里感到一种陌生的满足感。 他缓缓推开婚房的门,看见自己的小妻子正站在精致宽大的雕花木床边,忙碌地铺着床被。 浣洗过后,晒了整整一日的棉被上充满了淡淡的皂角香,晚上盖着睡觉,也比较舒服。 她像只勤劳的小蜜蜂,一直在床头床尾忙活,整理四个角落的褶子。 身后的男人目光灼灼,盯着她姣好的身材在眼前晃来晃去,白日熄灭的小火苗不知不觉间又窜了起来。 正当苏婵嫣弯腰准备去理床里头的边角时,一双力量强悍的大手突然从身后抱住了她。 “啊……”还没等苏婵嫣反应过来,那人便在她的惊呼声中,把她顺势往床里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