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弱的身躯被放倒在青蓝色大床之上,像一支水嫩的粉红菡萏被人拦腰掐断,跌入荷塘一池碧波荡漾里,溺了水般紧张呼吸着。 苏婵嫣看清薛凛的脸,近在咫尺,过于亲密。她咬着唇,不好意思地闭了眼。 殊不知害羞的她比单纯的她更加诱人。 洗过的被单散发着一股清新好闻的皂角香,和着身下女子的体香,一并钻入鼻尖,更加催化房中温暖的暗昧氛围。 白日逃过一劫,晚上再次重演。 苏婵嫣虽然有些畏惧那事,但也很乖顺,慢慢放软了身躯。 男人看她又怕又顺从的柔弱模样,不由想起半年前的初次,这小哑巴没有经验,难受得哭个不停,几次三番在他身下胡乱打滚,一双秋水明眸蓄满了泪,楚楚凝望着他,祈求怜惜的模样,好不可怜。 但无论多么难耐,小哑巴从不扫兴,对他百依百顺,言听计从。 这一点,最让薛凛满意。 虽然娶她是一时负气冲动之举,但他并不嫌弃她是哑巴的缺陷,反倒总在她身上捕捉白月光的一缕影。 他第一遇到这小哑巴的时候,下意识把她当成了另一个人,惊喜地追过去,才从那清纯的五官里认出了两人的不同。 苏婵嫣是苏家长女,但自幼不能言语,七岁的时候,苏父将她送去南山,跟着一个草药郎中学习医术,也希望她能久病成医,找到治疗自己哑疾的良方,早日康复。 但惋惜的是,直到她长大及笄,待字闺中,也未曾恢复嗓子,还是哑口无言。 因这缺陷,哪怕她是苏家嫡女,也少有人来提亲求娶。 苏父想方设法地想帮她寻个好人家,把她嫁出去,完成亡妻的遗愿。 可惜天不作美,苏婵嫣年岁渐长,纵然人长得貌美不俗,慧质兰心,到最后也无人过问。 她每日就在自家院子里晒草药,闲时去镇上做义诊,过得十分充实。 直到那日,她在浔阳桥畔,重新见到薛凛的身影,一时恍了神,差点给人扎错银针。 再见恩人的模样,不免心神荡漾,喜不自胜。 她匆匆收了摊子,前去寻他。 他却驾着马儿,哒哒跑远了。 苏婵嫣落寞站在长街尽头,看他的背影远去,陷入淡淡的惘然。 …… “啊……” 她一走神,男人的力道一下就重了几分。 好似在报复性地惩罚她的分心。 而后,女人溢出的娇声,朦胧的泪眼,绯红的双颊,无不取悦了他。 但男人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声音里带着一丝沙哑:“刚刚在想什么?” 双手都被他按在软枕的两侧,她既不能开口说话,也不能比划手语,不知该怎么回答他。 “嗯?”男人像是舒服过了头,意乱情迷的当下,突然忘了她是哑女的事实。 只见她莹白的手腕在微微挣扎,话也不答,故意跟他作对似的矫情。 心里只觉得是半年没见,这小女人长了点脾气在“忤逆”他,顿时激起了他想要狠狠收拾纠正的心理。 “不说么?那就有你受的了……”他眯起了眼睛,故意使坏地刁难她。 “啊……”苏婵嫣崩溃地摇头否认,眼泪决堤地涌落在枕巾上,仍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像是熬了很久…… 头顶的床帐没再晃动。 苏婵嫣被折腾得有些疲惫,渐渐入了梦境。 她又梦到当初在苍鹿山时,她和师父被山匪打劫进山,给土匪头子治病。 土匪头子看上了她,想把她留下来当压寨夫人。 结果土匪窝突然被朝廷围剿。她和师父又沦为了人质。 本以为是不可能活着出苍鹿山了。 却没想到那天,朝廷的兵马来得极快。 苏婵嫣在混乱中,一眼望到薛凛领兵而来,奉旨剿匪,拯救他们于水深火热的窘境之中。 当时情况危急,一名抡刀的刀疤脸匪徒,瞅见了躲在深草丛里的她,杀红了眼,发狠地一刀就那样劈了过来,她当时吓坏了,求生的本能让她抬手紧紧抱住了脑袋。 谁知预料的死亡之痛没有到来,再睁眼时,苏婵嫣看到了那驾着宝马,手持长枪的英勇将军,救了她的性命,随后利落地从那名倒地的暴徒身上,轻巧地抽回了自己的兵器。 那时的薛凛还并不认识她,只是很平淡地瞥了一眼带着面纱的她,随后勒紧了缰绳,调转了方向,不冷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