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不…不…会。”破碎的句子从被制住的口舌中掉出。 我放开他。 白净的脸上留了几道醒目的红色印痕,因为缺氧溢出的生理性泪水把他的眼角一起染红了,呼吸和心跳掺杂恐惧的余韵。尽管他在努力冷静,看起来还是委屈的不行。 “你看,计谋是有效的。”我转了转腕,“你不明白我的用意,但没有强行对抗,选择感化我,然后成功了。” 飞坦仍用那种眼神望着我。眼泪把戾气洗刷了干净,只剩被屈辱感泡发的恼怒。 我张开双臂,想哄哄他:“抱抱,好不好?” 飞坦不动弹。 我只好再过去一点,把他揽进怀里。他伸手要阻,不知道是不是刚才被吓得狠了,力道软绵绵的。 听着他有点滞涩的呼吸,我柔下声音:“这个主要是逗你玩。我只是想告诉你,心机是很重要的。也许甚至不是个很好的示范。我承认我也有点生气,因为我明明是不想你受伤,你还要凶。” “……”飞坦僵硬的身体放松下来,一只手放在我背上,但还是不讲话。 我慢慢地和他说:“我用了很多很多时间去学如何驯服疼痛。按道理说,我应该永远紧绷。可是我们一起的日子,像现在,实在太轻松太舒服了。导致我时常会想,失控一点好像会美好一点。尽管道德唾弃我,唾弃松懈,最多只把我反复拉扯。” “一旦知道这样会开心,就没办法不知道。” “…………” “我那样说,确实部分是出于你还很脆弱,我想保护你,但脆弱不意味你不会变强。我们第一次交手,我说你力量不行,但现在你已经赢了玛琪和库洛洛,不是吗?” “……”飞坦伏在我肩上,低低哼了一声。我挑眉,抓着他的头发朝后拽。 他吃痛地倒吸一口凉气,顺着力道抬头看我。 “更多是因为我对‘变强’和‘保护’有了新的理解。”我弯弯唇,手下也不再用力,“‘也许用不着那么疼也行’,大概是这种念头。但如果你喜欢疼,那我更擅长。” 他嘴唇翕动要说什么,我拿食指抵住:“的确,当你拥有绝对的力量,对方的生死只在一念之间。只是这个达成条件太难,我只能祝愿你有一天能站在世界之巅。在这之前,如果你想单单靠横冲直撞活下来——” 我顿了顿:“哪怕是我,阿飞。我只是懒,如有必要,我可以把撒谎这件事做得很好。” 飞坦突然扬眉笑了:“你觉得我为什么要和库洛洛一起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