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屋的路上,高挂的月亮有点黯淡的黄,辉色洒在深茂的花树丛里,将玉婧的影子拉得很长。 踏着满地密匝的树影回来,隐隐可见门口一团黑影,走近了去,允礼略带倦容的眼睛炙热地望着她。 “王爷怎么醒了?” 玉婧走上前去,允礼顺势牵过她的手,将她带入房中:“觉察到你不在旁边,便知你是去看弘昫了。” 玉婧一个恍惚,允礼已经坐在她面前,肯定道:“青青,你有心事。是因为孩子吗?” 玉婧头也不抬,只当是默认了。 “眼下并不是再要一个孩子的好时机。昫儿这样小,你的身子也还没恢复。”允礼的话说得极缓,身子也亲近过来,“咱们还有一辈子时间,会有更多孩子的。” 他总是这样,府里的大大小小事皆由她做主,可在孩子一事上,他早早便拿了主意。 偏偏有理有据,她也不得不听从。寻常男子似他这般年纪,早已是子嗣成群,连她都有些急切了,他却仍是这般从容不迫。 “你可知为何我额娘万千宠爱集于一身,却只有我一个孩子?”提及往事,允礼的目光微微黯然下来,“其实额娘在我以后很快就有了身孕,可由于生我的亏空没有补回来,即便皇阿玛命太医院竭力为她安胎,这一胎还是没有保住。额娘也因此伤了身子,再不能有孕了。” 安抚的话未来得及说出口,允礼已然紧紧拥着玉婧,恳切道:“咱们已经有了昫儿,若你还想要个孩子,更要好好将身子养好才是。” 玉婧这才安心微笑,用娇艳的红唇给了他答复。 允礼的呼吸蓦然变得急促起来,贴着她的耳畔低低道:“虽说不要孩子,但孙大夫的药我也一直吃着……” 玉婧低呼一声,面颊顿时飞红了。 他所说的这些,说到底是为了她的身子考量;而他现下要做的,便是情到深处了。 这样也好。 没了孩子顾虑,而今做的便只是情与爱的契合。 允礼的爱来得愈发密集,玉婧仰起头,将娇躯紧紧地贴了上去。 ??允礼折腾了大半夜,闹得第二日玉婧险些起不来。若不是弘昫咿咿呀呀地要找额娘,她倒真想赖着不起来了。 横竖允礼上朝去了,王府里就她一个主子在。 “福晋,凝香阁那位来了。” 差点忘了她,孟静娴今日没有出去吗?玉婧暗自思忖着放下了的银筷,命人将早膳撤了下去,才让她进来。 孟静娴袅袅地走了进来,先是向玉婧福了一礼,方客气微笑道:“妾身这时候来,是有一要事相求,此事须得福晋同意了,王爷才会答应。” 玉婧不解,问:“何事?” 孟静娴眼圈微微一红,咬着唇道:“当日之事是我一意孤行,不但使王爷与福晋心中不虞,更是让年迈的父母与孟氏一族蒙羞。如今想来,静娴悔不当初。” 她这般自伤,玉婧有些于心不忍。想起她无辜被害的前世,不禁叹息道:“静娴,你是个好姑娘,是我们对不住你。” “福晋这话,我只当是哄我。”孟静娴凄楚一笑,垂泪道,“万般不是皆是信我而起,自然也该由我来结束,只是我再不可使沛国公府门楣蒙羞,还请福晋体谅。” “你要做什么?” 孟静娴止住哭泣,似是鼓起很大的的勇气,道:“我想出府。” “你想出府?” 玉婧不可置信地又问一遍,这不正是她和允礼想要的吗? “是。王爷虽未明言,可他所做得一切都是要我自请离开,是以我才能日日去寻澜依。”提起叶澜依,孟静娴顿了一顿,又道,“澜依也开导过我几回,我知道这是王爷让她做的。你与王爷情投意合,有我在府里,只是个多余的。” 见玉婧默不作声,孟静娴接着道:“王爷与你们的心思我都明白,我也不愿再做那等讨人嫌的。只是有一样,我父母年事已高,我不能再让他们为我担忧,孟家也不能有一个休弃的女儿。我若是出去,只求是王爷与我和离。” “和离?”玉婧锁紧了眉头,“这可不是一件容易事。你嫁入王府是皇上亲自下的旨,又是名列玉牒的侧福晋,若要和离,须得皇上点头才是。这样一来,便就难了。” “这就是妾身为何一定要来求福晋的缘由了!福晋的姐姐乃是皇上身边的的熹贵妃,若是贵妃娘娘进言,想必皇上一定会依的。” “你与王爷的亲事是你父亲连上三道奏折求来的,满朝文武皆是见证,向来后宫中人不得插手前朝之事,长姐又如何好开口?”玉婧毫不犹豫地驳回她的话,若要甄嬛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