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把江汉的车租来后,我先在刘雪莲那里干了三四个月,盈利才是60多万。这对初次踏进压裂行业的我来说,有60多万的盈利,已经很不错了。但是,自从10月中旬进入靖边之后,截止12月份底,只两个多月时间,我的盈利达到了170万。 我在创造这一百多万利润期间,两个国营队竞争不过我,先后提前都班师回营了。这么一来,等于我把这两个国营队从靖边给挤出去了。 这个结果表明:如果我当初听了老姜的话,按部就班,墨守成规,不挑战那35方量的油井,我至今还是在延安干着小沙量的活儿;如果大港和中原压裂队能我这个冒险精神,以身作则,大胆探索,我就没有进入靖边的这个机会。 这是我在压裂市场捞到的第一桶金。作为在年初为借钱,连800元都借的我来说,这笔收入首先让我这个老板有了一定的基础。当我把决算出来的这个数据告诉我的股东张欣悦时,他也没想到。因为几个月前,我们的压裂队伍到了靖边大路沟,压了那个35方量井的第二天,又压了一个7方量的井。过后休息时,我坐在路边,手里拿了馒头就葱吃着。当时,张欣悦手里拿着账本来了,说道:“李总,靖边的活咱不能干了,赔着呢,今天我把账算了又算,算下来就是赔着哩,不挣钱。” 我一愣,问他是咋算的? 他说:“我发现把杂七杂八的费用扣除掉,这口井利润只有一百多元。” 听了他这句话,我当时很震惊,说道:“咱们这么大的事干着呢,你把账算成啥样子了,怎么才挣一百多块钱?照你这么说,一百元我吃两个馒头两盘菜,不是没了吗?” 张欣悦就给我解释:光每口井的化工材料费都要两万多,扣过材料发,工资一发,油一加,江汉的车再把管理费一拿,剩下的利润确实只有一百多元了,你看划得来干吗? 这口井事实利润很低,但我心里有底,不想捅破,所以我说道:“你把账没算好,利润是低了一点,但绝对不是赚这点钱,以后遇到利润低的事,我给咱们想办法,你就沉下心来,心里别有啥想法了,咱们就在靖边好好干!” 我为什么对张欣悦这么承诺呢? 一是我看到了采油四厂的前景,尽管目前只有少数区块投向了市场,但随着油田企业的改制,长庆油田会把更多的区块和油井抛向市场的,在这期间,国营企业和市场经济的接轨还处在摸索阶段,对我们来说,有机可乘,有利可图,所以,我必须抓住油田企业向市场化推进的这个机遇; 二是我看到了长庆油田的付款能力。尽管是年终结算,但是和地方政府相比,在资金储蓄和支付方式上绝对具有不可代替的优势; 三是第一包合同,我与延安的刘雪莲合作,是第二包合同。作为拿项目的人,第一包和第二包存在的利与弊就可想而知了。尤其搞压裂的人,第一包就预示着直接跟采油四厂的探井项目部打交道,有比较切实的人脉资源和信息资源,第二包在资源共享上与第一包有距离了。 基于以上几点,我觉得我和张欣悦之间在思想认识上有点区别,我看的是未来,是一些隐形资源;他看到的是现状,就是眼前这两笔业务的收入。因此,他算出的这个账,是眼前的利润。而我自从拿下35方量的时候,就有了扎根采油四厂的想法,我的理念是,先站稳脚步,再考虑利润的事情。所以,张欣悦的这个算法,对我没有丝毫影响,我肯定会一如既往地朝着自己目标挺进,不会因为这点干扰而乱了方寸。 把张欣悦的心稳定下来之后,我就着手考虑油井成本高的问题。特别在其他材料中,化工材料占的比例最大,平均每口井得要用两万多元的化工材料。原先在延安时,化工材料由我的股东王剑锋供应。到了采油四厂后,由于给采油四厂供应化工原料的老板占国民跟项目部人有点关系,把这个化工原料给垄断了,项目部不仅要求我从占国民那里拉化工材料,货款还要求必须把把清、庄庄利。看在项目部的份上,我只能在占国民那里拉材料。而占国民不仅不赊欠,价格还卖的比其他人高。但碍于他有关系,我只能忍气吞声。 拉占国民的材料时,开始我是用现金支付,压一口井付一次钱,几乎没赊欠。后来因为资金确实周转不过来,就求爷爷告奶奶地请求占国民给我赊欠一部分。占国民开始不同意,后来看到我的活儿也比较多,周转上确实有困难,就给我赊欠了起来。 但是,赊欠还没到两个月,占国民就承受不了了,要求把前面的欠账付清了再赊欠。他要,我们推,但化工材料还必须在人家那里拉。占国民要着要着,火气就大了,开始在我的人跟前嘟囔,后来就是骂。我的人看在业务的份上,不论占国民怎样发脾气,他们都该忍的忍,该装的装。 一次,我的财务总监高翔陪同业务员去拉货时,占国民又骂开了,并且不给发货。高翔给说好话,他不行,非要钱,而且还骂得一塌糊涂,什么难听的、挖苦的话都能骂出来,跟上高翔拉料的人受不了,出来解围,也遭遇一顿怒骂。 这些人平时在我跟前不轻易诉苦,这次骂得实在太过分了,就回来把这个情况告诉了我,说占国民不是个东西,把他们骂炸了,我问怎么骂的?他们就把占国民骂的话原原本本地告诉了我。 俗话说,打狗都要看主人。他如此毒骂我的员工,等于是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