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听晏知说话不算嫌弃可恶,只能说有点阴阳怪气,但江遥反而觉得更不对劲了。
于是她反驳道:“哪有三次,我怎么记得就捞过我那一次!”
晏知已经捯饬好水,就边给自己宽衣裳边道:“你在树林伏击铁手那次,回去晕了一夜,要不是怕你死了就给你丢大牢了。
“你点了凤鸾宫那次,也半死不活的,我带你回去输了三天功,结果就换来你门派上门劫人?
“呵!喂不熟的狼崽子。”
晏知说着,已经宽了上衣。江遥边听着,边瞅见他肩头锁骨也被自己咬了不少口。
这人难得这样,一边露出被她咬的累累伤痕,一边控诉她的无情无义,怎么显得有点……委屈巴巴?
江遥自认一贯不吃卖惨这一套的,可晏知委实又不像那种普通卖惨的做法,所以江遥反而忍不住有点子心虚的意思了。
“可……你一开始不是想试探和控制我吗?扣着我的刀,捏着我的人,你不就是想……”
江遥顿住,晏知已经走近,抱住了她,那手臂箍的死紧,带着不容拒绝的霸道。
她本想问,是想从她这里打探无恙丹吗?但一时被打断,忽然觉得晏知也不一定判断到她与无恙丹有多少关系,刚才差一点就自己漏口了!
晏知已经贴上了人,手上一副不罢手的意思,嘴上却温柔说道:“一开始是,但之后不一样了,你感觉不到?”
江遥没有开口,她有些迷茫。晏知往日里的做法也就把她当个玩具,宠物似的,还时时找她的软肋去拿捏威胁。
但细想来,又好像没真做过什么伤害她的事。唯独海岛剿匪那会把她丢出去当诱饵,但那会也不算真正在一起好过,最后她落海里他也捞了。
江遥一时无言,但却没有如以前那样,一沾上手就要打一架,说不好就牙尖嘴利的,活像个动不动就要露出獠牙的狼崽子。
感受到这种变化,晏知勾着唇无声的笑了笑,似乎觉得满意极了。
有时换个策略,或许就有意想不到的效果呢?
一觉醒来,江遥睁眼又是入夜。
她有些费解怎么就过的日夜颠倒了?但想起昨晚在浴房,说着说着就抱起来,抱着就亲了,难得她接受一起洗个澡,洗着洗着也就变了味。
然后回到房间又是一夜折腾,没运功过,生怕晏知太精神,她就想早点结束睡觉,但还是折腾到快天亮。
等睡了一觉早上竟然又来,结果午饭都没吃,直接又睡一觉到入夜才醒。
这会醒了又精神了,怎么也得起来吃个饭吧。
江遥一路避着人走,生怕在自己家遇到那个鬼畜,他也是昨晚没睡白天睡的,可别这会精神了又拉着她虐。
昨晚不应该不好意思下口的,江遥想着,才咬了两三口,完全不是她平时的作风。
其实也就是说,要她真的信任晏知的说法,也不该是她的作风。
只是偶尔一次的放纵……江遥如此安慰自己。以后该怎么办还怎么办就是。
这玩意,女人动欲就容易动情,男人往往收放自如,总之要摆正心态,开心过就好嘛。
江遥吃了顿夜饭,拍拍手,好在自己也没感觉太动情。
结果转头又冷不丁的看见晏知,江遥吓得一抽。
晏知在门口等她,问道:“明早出发,你还要散步吗?”
江遥:“那不了,回去睡觉。”
……
上马车前,管家和乘风忙碌着打点,江遥找出贺朝的信报,果然有督司在边城被围攻重伤,但下落不明的消息。
而乘风也在与晏知禀报。他本以为大人真是去边城公干的,结果来了夏朝。没想到到夏朝是来找到江姑娘的,大人却没第一时间出面反而劫了场婚。
而本以为江姑娘这次惹怒了大人,不死也要被整残,现在竟又好好的准备跟着一起回中都了?
晏知已经问道:“你说什么?”
乘风收回思绪,继续说道:“属下从和尚那打探到,据说江姑娘小时候全家遇到袭击死了,而她独自流落深山活了一年,最后是赵大夫家的人捡到她的。”
“和尚说赵大夫那时也还小,只记得家里捡来了脏兮兮的一团,刚和野兽打架活下来,奄奄一息,却把别人给的馒头给了身边的小狗吃,一度也没人看出那是个女孩。”
晏知手上的动作顿了顿,看着乘风。
乘风赶紧道:“属下无能,没打探出江姑娘到底是哪国人,但她身边人也不知道,最可能知道的是赵大夫,但……她口风极严,问不出来。”
晏知未置言辞,只继续整理焚烧着手上的信。等处理完了,乘风已经告退,而江遥已经等在院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