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溜了一圈,江遥说累了要回去,便趁着晏知一个不备,抬腿翻身掠着就跑。
晏知见她跑,也不管怎么回事就开始追。
于是,长街小巷的灯笼下,是不夜城的热闹喧嚣。而灯笼上围墙上屋檐上,是你追我赶之下,积雪被踢的稀里哗啦。
江遥虽然总体上打不赢晏知,但轻功与他还是不相上下,一个跑一个追,溜了半城也没太缩短距离。
江遥遛得累了,翻回了宅子,一回到屋里就迅速进门,把门插好,还搬了凳子过来顶着门。接着她拍拍手,满意的笑了笑。
这人总不至于在院外一直敲门吧,也不好踹门弄太大动静,惹得满宅子的人来看吧,呵!有本事他就做这没脸的事!
可刚笑完江遥就觉得不对了,连忙反身掠到窗前,刚伸出手要拨窗闩,那窗户已经被推开。
随着一阵寒风扑面而来,一手已经捏住了江遥朝窗闩伸出的手,晏知捏着她手,面色一派温和,道:“夫人是怕我不认路,准备来接我?”
寒风瑟瑟,晏知反手关了窗户,如江遥所愿般还拨上了窗闩,仿佛不知道江遥是怕他从窗户进来一样。
他又道:“外面冷,夫人还是进屋里吧。”
这话他说的极为温和体贴,似乎完全没察觉到江遥想把他关外面,也仿佛两人刚才没有你追我赶的遛一晚。
但晏知手上的动作却是不容拒绝,随她扭着挣着,拉着江遥就往旁边的浴房走。
侧屋是有个浴房,点上火就可以烧水,那烟从屋顶上排出去,浴房里也能被烘得暖热。
见晏知掏了个火折子就点了火,还不等水开就要帮她宽衣,江遥急了,道:“水还没好呢!”
晏知看着她,道:“那可以先做点别的。”
江遥惊惧:“我刚跑了一身汗!你这变态这么不忌口吗?”
说着,江遥抱着他胳膊就要下口咬。晏知却难得的抵着她脑袋挡着,看她张牙舞爪了一会,才道:“还不知道谁不忌口,外衣不脏你就咬?”
听着这话,江遥就帮他解了护腕,撸了把袖子准备直接叨肉。
但这袖子一撸,就看见那手腕上片片青紫红肿……是昨晚她的杰作,看着密密麻麻像遭受了非人的虐待一般。
江遥一顿,看了看晏知这手腕子,道:“我怎么没注意弄成这样了?”
晏知冷笑一声,道:“你那时候哪顾得上旁的?”
这怎么听起来有点虎狼之意呢?江遥晦暗的看他一眼,道:“谁叫你毫无节制。”
晏知把那袖子放下来,松开江遥,把另一手的护腕解开,撸了袖子,就把手腕往她跟前递了递。
江遥打量了一下,这紧实的小臂上只有两三个牙印,看起来是白净不少。但想起那条手的惨状,江遥一时真有些下不去口了。
可能也应了那句,送上门给她咬的,反而不香了。
她闷闷的道:“你怎么送给我咬,那多没意思。”
晏知闻言收回手,“呵”的又冷笑一声,开始将烧得温热的水灌到浴桶里。
江遥见他忽然转了性子,还能上手干灌水试水温的事,一时有些摸不清晏知的意思。
她问道:“你先洗我先洗?”
晏知坐在浴桶边转头看她,那眼睛不能不说是盯着,不眨眼的那种。
他道:“既然成了亲,你就是我夫人,我是你夫君,难道不该一起洗?”
江遥连忙反驳:“那婚事是杨红芍的,连喜堂都是她置办的,你坐着花轿来,凭什么说是我夫君?是我媳妇还差不多!”
想起晏知竟然做了花轿来,江遥一时间想象出那个场面,憋不住噗嗤的笑了。
晏知也摸清她的性子,猜到她在笑什么,也不在意,说道:“但酒席是我摆的,拜堂是我拜的,洞房也是我进的,怎么,你想赖账?”
江遥一哽,道:“这算什么赖帐?你这顶多成了一半婚,难不成你想和杨红芍分着来吗?”
晏知:“就算这婚礼只有一半,你也已经是我夫人。另一半,回中都再办。”
听完他这话,江遥难得的有点惴惴不安,总觉得心里有点难受。
他不会是真想着回中都还要办个婚事吧?
江遥道:“你难道真当我是你媳妇吗?”
晏知懒得看她,道:“我救你三次,三次你都快死了,但你竟然好了就跑了。”
试了试水温,晏知又道:“不然你以为我跑这么远来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