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遥诧异,花凛夏还有几分聪明的,但怎么就往刀口上撞呢?
她道:“你在那好好的,干嘛自己跳出来?现在好了吧,你也被抓了。”
花凛夏神色却不低迷,反而有几分自得的:“我怎能让江公子受难?若我能换你也好,左右也只是当个人质,我家里不会不救我的。若不能换,我就陪着你一起去,也好过你独自面对危险。”
江遥微怔了怔,心里不免极为心虚:这必须得找个机会解开误会了,不然这位郡主是个真浑的,还不知又会做出什么事来。
这时,旁边看守的一人道:“还卿卿我我呢?小娘皮,安静点!要不老子来伺候伺候你,那可就比不得你这情哥哥温柔了。”
“就是就是,让小娘皮感受下不同的滋味,没准更喜欢咱们这种呢?”
见那看守的两人阴邪的眼神扫着花凛夏,而花凛夏仍无所觉,江遥就是皱眉。她最怕也是这个,所以花凛夏跟来,她自己估计都没想过有多危险。
“你们最好想清楚点,”江遥冷声道:“岛主拿我们做人质,想必现在比你们的命精贵。她是朝中贵女,若是有什么差池,引得朝廷大军攻来,你们这两条命,祭旗都不够杀的。”
两人对视一眼,那人一脚踢上江遥的肩膀道:“老子不动她,动你不就是了!”
江遥皱眉,忍着,等有机会了再说。
拳脚相加几下,两人见江遥毫无反应的承受着,也没了趣,放了几句狠话便自顾呆着了。
花凛夏在旁一直嚷着“不要打他”,却差点被一人扇了巴掌,好在江遥反应快绊倒了她。
等花凛夏爬起来时,心疼的哭了,挪近江遥靠着她坐,小声道:“你没事吧?”
江遥面无表情道:“没事,都没打脸,身上挨几下罢了。”
没有那岛主松口发话,下人是不敢随便打出明显的伤痕,只出口气就暂时做罢了。
那厢,追光没追上贼人后返回,便看到晏知已经等在了茶棚。
“大人,人往小路四散而去了,他们准备周全,想必撤退向海岛了。”追光禀道。
晏知平缓开口,道:“所以,她们都被抓走了?”
追光心中一凛,陡然感觉到大人心情很不好,这来自于脱离掌控的不悦。
他连忙解释:“暗卫被城守的人引开了一部分,剩下的被铁手突然出现拦截了,这才……这才……”
铁手成名多年,一个人拦截了一队暗卫,且都知道铁手也是此行目标,一时间那一小队缠斗起来,委实没有及时赶来。
晏知的目光放在追光身上,并不听解释,寒声道:“你的任务是什么?”
追光心中发紧:“盯紧诱饵,等贼人上钩后,再跟踪他们退往哪个海岛。”
晏知:“看来你知道。”
追光:“属下有罪。”
晏知:“去通知城外驻军,进城搜捕贼人,围控城守府后,你再去领罚吧。”
追光心悦诚服:“是。”
今日城中出了事故,不但原守城军动了起来,连城外从京都来的剿匪卫军都进了城,各处搜捕贼人踪迹,一时间还真搜出了不少匪徒的藏身处和眼线。
城中居民无不感叹贼人猖狂如斯,还好督司大人前来剿匪,刚好能狠挫一挫匪徒锐气。
但方城主此时惊慌不安,腿脚还软着,就被架到了晏知跟前。
他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颤声问道:“督司大人……这是何意啊?”
晏知好整以暇的坐在上首,看了眼几乎五体投地的方城守,道:“城守大人不知本丞何意吗?”
方城守茫然:“下官……下官不知,方才还听阮将军说,正在追捕贼人……这,为何大人将下官带来?”
晏知面前刚上了一盏茶,他端起茶,吹了吹,一时间屋内侍卫纷纷退出,只留了晏知与方城守二人。
方城守抬头,屋内的烛火被关门的风吹得一晃,烛光将上座的人晃得像地狱出来的索命阎罗,他就听晏知的声音低低地传来:“五年前,大人收到过一颗海中盗匪敬献的无恙丹。”
方城守大惊,冷汗一下子就冒了出来,喏嗫着不知作何言语。
停了片刻,晏知喝了口茶,放下杯盏,道:“东西,在哪?”
方城守这才明白,原来晏知不仅仅是来剿匪的,还为了无恙丹。
“督司大人明鉴,下官、下官早年老母病重,那药丸已经、已经用掉了。”方城守说道。
晏知的目光停留在了方城守脸上,缓缓开口:“方原氏,并没有服过无恙丹。圣上下旨令各地官员献上无恙丹,怎么大人没有接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