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从桌前起了身,另一头敲敲打打的来了伙送葬的队伍,却在丁字路口发生了分歧,一个家属说直走,另一个说左拐,刚好把江遥几人困在了茶摊。
等了一会,江遥就要上前理论一二,一堆人和一架棺材把两个路口都堵了,这怎么行?
她刚靠近一人,忽觉动静不对,这些人从随行放香烛纸钱的板车底下纷纷抽出刀剑,江遥附近一人从腰际抽出铁索,另一人拔出了一把匕首就朝她攻来。
江遥连忙拔刀相对,几十招过后便被围攻落了下风,被那持匕的人挟持住了。
一时间场间人纷纷息了动作,呈对峙之态。
看着匕首底端的孔雀羽似曾相识,江遥道:“你们对付我干嘛?找错了人吧?”
那人还披麻戴孝,但露出了一张苍白无血的脸,说道:“晏狗的相好,找的就是你!”
听声音,还是那晚上救走铁手的人,江遥这时候可不想乱攀相好,语气不愉道:“什么相好,别乱说。”
说罢,她便准备打手势令乐一等人上前。她的人也远远跟在城中,此时乐一已在远处屋檐冒了个头。
那厢追光几名侍卫本护着不会武功的花凛夏,但听得此言,花凛夏不知哪来的勇气,拨开追光就跳出来喊道:“你瞎说,我才是他的相好!”
孔雀岛主不免顿了一下,场间对峙的所有人都顿了一下。
旁边一人说道:“岛主,昨晚就传来消息晏狗带了相好的来,还陪他喝酒,半夜还从他房里进出,应该不会有错。”
江遥听了颇感无语,怪不得晏知酒宴上称她是相好,不但与她喝酒,大半夜的还把刀还给了她。
那孔雀岛主业已认出江遥是上次与他们打斗的人,自然认定江遥与晏知一伙,更为相信手下的这份说辞。
谁知花凛夏又道:“他是被逼的,他不是自愿的!”
江遥叹了口气,也解释道:“你看我这样,也不像个什么官家人,我本也是个跑江湖的,只是不慎被晏狗捉了,这才被逼跟着来,你抓我肯定没用。”
孔雀岛主思量两息,匕首推进一分,阴沉沉威胁道:“若你是晏狗的人,抓了还能当个人质。若不是,你没了用处,那就杀了。”
乐一在屋檐上急不可耐,蓄势待发,却迟迟未见江遥的手势。
江遥也不敢太莽撞,主要花凛夏方才急走了两步,追光也未太注意她,此时有一个拿剑的好手离花凛夏太近了些。
正想叫花凛夏后退点,谁知花凛夏又急道:“你要人质,我可以当人质!我是郡主,你放了他,他就是个下属!”
此言一出,所有人目光都放在花凛夏身上。
靠近她的剑客反应极快,立刻欺近,追光连忙上前与他搏斗起来。
花凛夏也吓到了,下意识向旁边躲开些。
可她无甚经验,这一躲反而令场间局势一变,对面人纷纷过来要抓她,身后那几名侍卫再厉害也双拳难敌四手。
追光附近躺下几个披麻戴孝的人后,还是无奈见花凛夏被人捉走用剑挟住了。
他已放了讯号,但这些人地方选的够远,帮手来的没这么快。而他武功也不及乘风,自然是没法周全。
主子的意思是看看江遥与这些江湖人什么关系,若能诱饵上钩也是好事,可没想到搭进去一个傻乎乎的花郡主,这就不知该怎么变通才合适了。
江遥看了眼花容失色的花凛夏,无奈道:“你说的没错,我就是晏狗的相好,你们抓我就够了,那个小丫头没什么用,不如放了,我跟你们走?”
花凛夏一脸感动的看向江遥,殊不知江遥正无比嫌弃她碍事。
孔雀岛主却阴阴看了花凛夏一眼,道:“都带走,多一个郡主,到时多两分谈判筹码。除非晏狗不顾你们死活,那就怪不得哥哥们心狠手辣了!”
说罢,他亦不敢再多停留,拽着江遥就飞掠而退。
江遥还来得及看到花凛夏惊慌失措的被揪着衣领带走,那人随时都能捏了她的脖子,花凛夏却全无所觉,只惊惧道:“我恐高!你慢点!”
见暂时没有生命危险,这些人大抵是来抓点有份量的人质,以应对剿匪时好谈条件。
于是,江遥给乐一换了个“跟上”的手势,也就老老实实随着人走了。
待被捆上了马车,花凛夏歪倒在地,废半天劲才坐起来,一脸劫后余生的看着江遥:“江公子,你没事吧?”
江遥一时不知该从何说起,只能无奈道:“我没事,你管好你自己吧。”
花凛夏道:“我说怎么今日逛到这么偏的地方,那个城主府的小厮,八成是他们的人!故意把我们带到他们的埋伏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