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身冷汗冒出,方城守当然知道老母亲并没有服无恙丹,只是没想到晏知是如何知道的,总不可能五年过去了,他还能开棺验尸吧……
方城守急忙解释道:“当初确为老母服用,早已没了,下官接旨后也探访辖区,并未再有无恙丹的消息,所以……”
晏知却纹丝不动,仿佛没听见他的话,只道:“方城守勾结海岛匪贼,每年得赃银赃物都记录账本。”
说着,晏知的手敲在桌上一册薄薄的账本上。
方城守这才看见,那重要的账本竟然已经在晏知手里。
“还用于帮匪贼打点官员,上回来剿匪的是三皇子和阮将军,匪患消停一年又起,这回又是阮将军前来,方大人还有什么说的吗。”
方城守如临大敌,老底都被揭穿,只余深深的惊惧。
他语无伦次起来,“大人……督司大人……下官,我……”
晏知站起身,走近他两步,再问:“东西,在哪?本丞不会问第三次。”
方城守身前,晏知背着烛灯,身前和脸隐在背光处,只投下一片沉沉阴影,气势压人。
那曾经常被人称赞俊逸的美颜,这几年来却总被描述为阎罗之相。方城守心知无力,终于说道:“地下室,书房地下……有个藏密阁,下官这就领督司大人去取。”
晏知并不意外,他早已找到密室所在,只是一般密室都有机关后手。机关他也不是闯不得,只是喜欢这种捏着把柄,不费吹灰之力,就能由人心甘情愿送来的感觉。
等晏知带着剿匪的官兵抵达海边时,江遥已经被带上了孔雀岛。
上了岛,众人一看江遥和花凛夏功夫都不咋样,只江遥有些拳脚功夫,孔雀岛主也知晓她受了铁手的重创一时半会好不了,也就收了她的东西,放任两人在一间破屋待着。
反正只要没有船,两个人质不可能游回去吧,也只能乖乖的在岛上待着。
江遥一到,松了绳索,先抓了把泥把花凛夏的脸上涂脏,就叫她呆在屋里不要出来,自己却在屋门口靠着,往来有人时她就搭话。
总有些人不那么警惕,江遥打探出一些消息,这里是三座大小岛屿组成,平日里这些人在岛上生活,出了岛就是匪贼,打家劫舍杀人放火祸患一方。
岛主和铁手是拜把子的兄弟,早年也都是从这岛上出去的,功夫高些,在江湖上也颇有名气。
而之所以约战晏知来此,是因为三座岛上都有机关迷阵,易守难攻,寻常还真不怕少量官兵来剿匪,这岛上藏了几艘大船,随时还能退入深海藏身。
于是江遥便与那口风极不严的大舌头道:“我看你们这真不错,要不加我一个,我也投入你们岛主麾下得了。”
大舌头心下对江遥的赞誉也很认可,但打量她两眼,道:“我们岛主自是能人,多的是人想入岛主麾下,但你这身板看着太弱,顶多也只能做个小兵,冲锋陷阵啥的一下就嗝屁了。”
江遥:“嗝屁可我还是憧憬岛主啊!人嘛都会成长,没准我多练练也和兄弟你一样壮实了。”
大舌头哈哈大笑,挺了挺腰板儿,道:“小兄弟身手不行,眼光还是可以的。别看我说话不利索,我功夫可是能在岛上排的上号的。”
说着,大舌头徒手劈了根柴给江遥看,江遥连忙拍手称猛。
江遥又道:“我看兄弟你就不是常人,来年再立立功,可不得成个二当家三当家的,回头也照拂照拂我们。”
大舌头被捧得满面春风,得意道:“那呈你小兄弟吉言了。”
江遥再次递进:“那我得趁现在好好和兄弟喝两杯,回头可不就没这个机会了,到时只能给大哥你当个前锋,你喊哪我就打哪,也不枉费我对大哥的崇拜之情。”
大舌头道:“你放心,咱俩这交情,回头我一定让你在岛上谋个闲差,安稳着点,还能一起喝酒。”
说着,大舌头咂咂嘴,话都到这了,没酒也说不过去,就指了指后头厨房,道:“你在这等着,兄弟我拿点酒菜来,今晚咱就喝两盅好好聊聊。”
江遥忙道:“好嘞大哥,这一见如故的,定得好好聊聊,我在这等你!”
等晚了些,大舌头果然拿了东西,就坐在破屋外的石桌上两人就喝了一顿。
喝着喝着也被江遥掏了不少话,连哪条小路走到库房更近都与她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