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竟多有参与?”
大臣们皆是不信,转身询问斥候。
“不瞒众位大人,确是如此啊,这白莲教可真是邪了门了,难不成会什么巫术不成,百姓们连性命也不顾随他们一起战斗?”
然而斥候也甚是不解,只能摇头叹息。
谢兴言却垂首沉思,而后说道:
“这样一来,白莲教岂不是更难对付?百姓何辜,白莲教这是拿住了朝廷的软肋啊。”
“这可如何是好?打又没办法打,但若是任由白莲教如此下去,他们无往不利,迟早有一天会打到京城来。”
“这可着实叫人为难啊!”
大臣们一筹莫展,纷纷摇头叹息。,
未料上首忽若浓云笼罩,黑云压城一般,直让人不敢直视。
陈铭面有阴云,目色阴沉,怒火中烧,拍案道:
“狼子野心岂能任由他们如此?”
“杀!”
此言一出,内阁一众老臣一阵晃神,不可思议的看向陈铭的面容,直怀疑自己听错了。
可面前人一脸镇定,语气坚定而从容,根本不像是开玩笑的模样。
大臣们反应过来,连忙匍匐跪倒在地,连连叩首。
“使不得啊陛下!”
“那些可都是我大夏的子民,朝廷的兵刃从不对向百姓,我等为官者,又怎能开这个先河?”
“何况得民心者得天下,若只为一时之快而伤了民心,怕是再难挽回!”
内阁众人苦口婆心,椎心泣血相劝。
其余众位大臣也跟着附和,一个个皆是忠臣义士的模样。
陈铭目光在众人身上逡巡一圈,不经意一般掠过后方,兵部侍郎王姜嘴角一抹若有似无的笑他也未曾错过。
陈铭眸光一黯,拍案而起。
“够了!”
“杀了又如何?难道任由他们一路攻进朝廷吗?众位便不怕他们最终的刀刃指向自己吗?”
“我大夏兵力富足,还不缺这些个兵众,早日拿下逆贼,天下百姓只会感激朝廷!”
“以方寸之损换天下太平,便是进了阴曹地府,朕亦无愧于心!”
谢兴言怔怔的看着陈铭,满是不可置信。
陛下刚登基之初,分明是个仁慈为主,天下苍生为主的君王,如今却要拿百姓之性命作伐,怎会如此呢?
他几乎哀求式的朝着陈铭跪下,“陛下!”
“望陛下三思啊!”
其余大臣们也纷纷好言相劝,妄图祈求陈铭收回成命。
然而陈铭却像是铁了心一样,全然不顾大臣们的劝告,拂袖拍案。
“大胆!”
“朕意已决,林正志听令,率军五万,与朕亲赴雁南,兵部左右侍郎同往,分率三路兵马,从雁南三路突破,即刻出发,不得有误!”
“大夏之军,遇神杀神,遇佛杀佛,况小小逆贼耳!”
斩钉截铁的一番话说出,完全由不得人拒绝。
林正志抱拳上前,俯首听命。
“末将尊陛下为主,陛下既有令,末将唯命是从!”
陈铭将目光转向左侍郎王姜与右侍郎虞乾,威严之色让人心生寒意。
虞乾左右张望一番,神色惶惶。
一旁林正志却怒目而视,杀意凛然,“怎的,右侍郎这是不愿?”
虞乾双目一闭,当即下跪,“末将领命。”
然而心中却不断祈愿着,“罪孽,没想到自己终有一天要刀戈对向百姓,可为了天下苍生,却又不得不如此!”
至于王姜,则是紧紧跟随虞乾的动作,同声应下。
陈铭这才满意的转身离去,“一个时辰后,城南点兵,一道出发。”
直到他的身影全然离去,才听殿中传来阵阵叹息声。
尤以内阁老臣为主,众人皆是愁眉苦脸。
“陛下怎会如此啊?这不是暴戾之行吗?自古来唯有那些个暴君才会对百姓下手。”
“丞相啊,您说说,这事该如何才好啊?”
“我大夏几百年社稷,不能毁在陛下手中啊,雁南之行一出,怕是天下人寒心!”
谢兴言双手颤颤巍巍,抬头无力仰望苍穹,一言未发,身形佝偻的向外走去。
林正志倒是面不改色,大跨步向外走去。
无人看到的角落中,王姜狡猾一笑,狐狸一般的眸子中光芒闪烁,志在必得。
“自作孽,不可活!”
“成功之日不久矣!”
……
半个时辰后,议事殿。
“丞相大人,您怎么来了?陛下就要准备出发了,您可是来送行?”
韩仓笑着上前迎接谢兴言。
不料谢兴言却猛一挥手,推开韩仓,面色浓重的径直闯入殿中。
前方威严十足的身影似是在书架前翻阅着什么,并未察觉到身后来人。
谢兴言快步上前,“噗通”一声朝着陈铭跪下。
“陛下,微臣斗胆,恳请陛下收回成命。”
闻声陈铭转过身唇角扬起一抹笑,“怎么,丞相还是觉得朕所行不妥?”
谢兴言满是沉痛,摇头道:“陛下向来宅心仁厚,微臣实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