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顾忘舒落座,秦陌说:“方才他们还劝我找人作陪,你来得正巧,我们一同喝酒。”
顾忘舒看了楼下的红纱女子一眼,目光流转到秦陌淡然的脸上,问:“连花魁都看不上眼?”
秦陌如实回复:“看了几眼,没你好看。”
耳边莺歌袅袅,顾忘舒的视线停在他手中的酒杯上,想起了初次邂逅,他醉酒的情景。
那时的顾忘舒何等清醒,可随着与之相处日久,竟也恍惚起来,错以为他口中呼唤的人,是自己。
就像醉的人不是秦陌,而是……
顾忘舒斟酒,一口饮尽,眼底似笑非笑:“是因为我像那个人,所以好看?”
他觉得自己定是疯了,才会明知故问。
秦陌没料到这一问,不由地呆了呆。还当他早忘了这茬,没想到仍记着,甚至忽然发难。
这个爱记仇的!
秦陌叹了一声,解释道:“我活了这么些年,也没学会爱屋及乌。说你好看,全发自审美,你不必多心。我的那位朋友与你性子迥然,若非醉酒,绝混不到一块儿去。”
顾忘舒闻言,抽走他的酒杯:“我来这儿,便是怕你跟上回一样,醉得胡乱发酒疯。”
秦陌也不恼,直接问:“你坐马车来的?”
见其不否认,他起身悠悠道:“有劳白公子接我回去了,曲子听上半日,困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