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九姑娘也被这骑兵的架势吓到,问道:“什么是豹骑?”
杜小天说道:“豹骑是当今大魏国世子殿下的直属骑军,因为他们的头盔和长枪都镶有豹尾,所以称之为豹骑。”
说罢,杜小天却看见魏子昂满脸的忧色,没来得及说话,领路的千总拔刀在手,大声的说道:“天水关第三营在此执行军务,任何人不得擅入,违反军令者,斩。”
说完,身后的士兵齐刷刷的抽出兵器,最外面的一圈士兵探出长枪,枪尖朝外;里面的士卒则平端弓弩,对准了缓缓前进的豹骑。
但是,豹骑没有放缓前进的步伐,仍然不发一声,向着边军第三营逼过来,仿佛视对方如无物。
正在这时,赵良仁快步从赌坊里跑出来,大声地叫喊道:“各位请住手,有事好说话。”
话音刚落, 又瞥见魏子昂正在两军之间,越发的慌了神,大声叫道:“下官是无稽县知县赵良仁,请问这里哪位说话?”
这时,豹骑领头的军官手一挥,原本四行的骑兵从中散开,中间一名绛红色三品文官骑着马慢慢的向前。四十五六岁年纪,细腰宽背,身材适中,微白的一张脸膛,此人正是枢密院副使温国君,受到大魏天王的委派特来调查行刺一案。
赵良仁膝行几步,回头看去,魏子昂早就躲在一边的暗地里,心里略微放心,随即说道:
“下官恭候钦差温大人,下午刚接到探马报来的滚单,说是大人明天才能到,不想今晚夤夜入城。”
温国君没有说话,纵马向前,只盯着赌坊门口的严阵以待的军兵,好一会才说道:
“赵良仁,本官奉大王之命特来调查行刺一案,不想路上遭遇刺客,幸好,由世子殿下的骑军一路护送过来。怎么一进城就弄得兵戎相见,这门口的兵是你调来的吗?”
赵良仁连忙叩首,说道:
“下官没有这个胆子,昨日天水关陈督帅派人来说,行刺案既然人证、物证齐全,若是不小心让人犯和他的党羽逃脱,周边都是大沙漠,不便追捕,所以就派了两百人来替下官维持秩序。”
温国君哼了一声,翻身下马,踱步到赵良仁的面前,低声说道:
“向来武人不得干政,你怎么就这么糊涂,放了军兵进来,还是边军。他们有五军都督府的命令吗?”
赵良仁愕然道:“来人说是后军都督府飞鸽传书,而且带来了盖着后军都督府印信的命令。”
温国君没有说话,挥手让赵良仁起来,说道:
“贵县还是想办法让这些人尽快回营,不然两军冲突起来,你我都不好善后,恐怕都要吃罪不浅。”
赵良仁想了下,说道:
“如果大人应允,就用您的钦差关防给陈督帅下一道命令,命他们回营。不然,下官可是无权调动这些人。”
温国君久经官场,岂有听不出话中话的道理?他知道赵良仁想要把黑锅给自己背,但是道理确是如此,眼下的确没有善后的好办法,向那千总道:
“你是陈督帅的帐下的?
那千总手臂平举,行了一个军礼,沉声道:
“小将江三,今年初才从武威大营调来督帅麾下。”
温国君笑道:
“江三,想起来了,你的调令还是我在后军都督府的时候批的札子。去年,陈督帅进京述职,本官当时还在后军都督府,与督帅朝夕相处,受益颇深,说来都不是外人。江三,既然是自己人,少不得本官要说几句,你们是边军,非大王亲笔谕令,任何边军不能踏入内地城镇一步,否则军法从事,怎么,你们督帅忘记了?”
江三沉声道:“末将是奉命从事,还请大人明鉴。”
温国君盯着江三,语气已经严厉起来,说道:
“你们这叫作擅入,懂不懂。我身负王命,不需要禀告大王,就可以命人将你们这两百人全部拿下,就地正法也没有什么。就是你们督帅,也要难逃国家法度,怎么,你们要违抗王命吗?”
江三看下周遭的局势,临行前,并没有接到“如果有人拦阻,可以厮杀”的命令,想到这里:
“既然大人如此说,小将只有听命,不过需要大人给我一方字据,我好回去复命。”
温国君这才如释重负,说道:
“既然如此,我写一道手令给你,今晚你们就出城,不然有违法度。回头你请督帅给后军都督府写个呈文,否则御史弹劾起来,督帅面前不好看,对景儿也是麻烦。”
说话间,有人搬过来桌椅,摆好笔墨纸砚,温国君飞快的写好一封信,吹干了笔墨,盖上了自己的小印,说道:“把这封信交给陈督帅,你们自然没有事。上告督帅,我这里事情处理完了,少不得要去拜访一下的。”
说到这里,温国君斟酌了一下,对赵良仁说道:
“赵大人,你就给他们安置一个住处,总不至于让他们连夜行军。还有,赌坊就不用封了。”
赵良仁一一答应,心里却有些泛味,这个温大人单骑而来,身边却是世子殿下的侍卫亲军,又让自己撤去赌坊和钱府的守卫,要是出现什么意外事故,自己首先难辞其咎,眼下只好分别找人办理,暗地里让青衣队的魏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