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死盯着钱府。
温国君等到边军退出无稽县城,又跟身边的豹骑首领安排了一下。毕竟县城逼仄狭隘,而且天明之后又是交易的日子,一支百余人的骑兵在这里实在碍眼,所以就命豹骑自带着帐篷、粮秣到也出城,到城西大路旁边一处名叫野鸡湖旁屯住,正好歇马。
一切安顿好了,已经是第二天了,四月初十日,可喜这日天气晴朗。只不过鬼市要到晚上点灯的时候才开始,虽然昨夜差点闹的两军冲突, 好在所有的事情都已经得到解决,所以昨晚滞留在赌坊的各国行商们大多回到客栈,一条大街就显得空阔了许多,一个人影也看不到。
温国君执意不在驿馆安歇,也不愿去赵良仁的县衙,说是自己老友丁然在此,就去他的安丰客栈借住几天。赵良仁拗不过,只好将自己的身边的人拨了四个人,暂时作为赵良仁的亲随,又向安丰客栈周围派驻了30名步军,以资关防。又跟丁然细细密密的叮嘱了很长时间,无非是悉心照料之类的话,也不必细表。
等到赵良仁回到县衙,已经是第二天的十时。一夜粒米未尽,连水也没有来得及喝上一口,正自坐在衙门里的椅子上喘着粗气,来不及叫人,拿起桌上的茶壶,咕嘟嘟将半壶冷茶灌进肚子里。这才想起自己的主子——魏子昂,连忙叫人来问,这才知道昨晚魏子昂与杜小天、范九姑娘三个人回到安丰客栈,一直喝酒、作诗到天亮。除了范九姑娘被自己的婢女扶回自己的房间安歇,剩下的两人就在杜小天房间同床而枕,抵足而眠。
赵良仁接过下人端过来的糕点,慢慢的咀嚼着,专司消息刺探、隐匿追踪的的青衣队乙组队长何大一到,嘱咐道:
“一切小心,事成后不要直接回来,可用迂回的路线转回县衙,不要让任何痕迹落入外人的眼中。如有疏漏,立即灭口。”
何大点了点头,身形立刻向屏风后面闪去。
恰好这时,一个五十岁上下,干净利落的妇人带着白素素从外门走了进来,低首行礼,便站在一旁。
赵良仁把玩着手里的茶碗,出了会神,这才对着白素素说道:
“小侯爷身份尊贵无比,既然你能侍候,就是你的福分。你知道我是谁吗?”
白素素回答道:“昨晚张妈妈告诉我了,大人是小侯爷的最信任的人,情谊非同一般。”
赵良仁哼了一声,虽然是艳阳高照,但白素素不禁身体打了寒颤,只听到赵良仁说道:
“你既然知道我跟小侯爷的关系,少不得我要叮嘱你几句,小侯爷既然看上你,就要守好自己的本分,我不管你以前做些什么,但是今天进的府来,只要小侯爷不放你走,就要做好准备一辈子服侍的准备,你可记住了。”
白素素低声道:“是。”
赵良仁又说道:
“我看你生的妩媚,想必有些媚术也未可知。小侯爷自幼身子骨不好,若是狐媚他,不用报到枢密院,我自己就能做主,三尺白绫就能送你往生极乐。”
白素素不由得满脸通红,说不出来,赵良仁挥了挥手,说道:
“你去吧,衙门里女人不多,你就跟着张妈妈,一切听她吩咐就行了。”
张妈笑道:
“大人说是嘱咐几句,可别吓到她了。小侯爷定下的后赵国公主还没有过门,身边也需要个女人家侍候着。我看这孩子生得稳重,不是那种专一狐媚邀取恩宠的轻浮人。”
赵良仁也笑了,说道:
“我就是白嘱咐几句,张妈你多费心,教她些侯府的规矩。”说完,也不再休息,就带着两个人出了县衙。
说罢,张妈拉着白素素的手说道:“素素快随我去,平日里他们男人家我们不必管,就跟着老婆子我在后院就好了。你姐姐既然在京城,过几日回去的时候再去见见。”
两个人刚出去,赵良仁就想在榻上歪一歪,就看到魏大行色匆匆的进来,说道:
“大人快去,钦差大人那边传过话来,说是有要事相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