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的三个人都被这个数字吓了一大跳,没想到这样的一场豪赌,牌面如此之大。
杜小天又说道:
“怎么魏兄也好这口,不如陪小弟玩两把。”
魏子昂一笑道:“今晚怕是没有时间了,小弟是陪在下的表兄,新任无稽县令赵良仁大人来看热闹的。”说罢,坐在范九姑娘的身边,又惹得一阵白眼。
赵良仁居中一座,咳嗽了一声,说道:
“钱富,本官接到京师枢密院使钧令,前日里有歹徒三人意图行刺大王,一个当场被侍卫格杀,另一人重伤,一人逃窜。那名受伤匪徒招认说,是无稽县银连赌坊老板的钱富派遣,还有你亲笔书写的命令。”
听到这里,钱富不由的大惊失色,满脸泪痕的跪下,不停顿叩头道:
“小人家的银连赌坊已经开了六代人,全天下各国都有在下的分号,从来都是奉公守法,从来没有做过任何叛逆之事,还请大人详查。”
赵良仁一挥手,外面进来四个青衣男子,抬着一副担架,上面是一具穿着黑衣的尸体,然后对着钱富说:“你来看看,这人是谁?”
钱富膝行几步,揭开尸体脸上的面纱,不由的手一抖,说道:“这人……”心里一痛,再也说不出话来。
赵良仁冷冷的说道:
“刚才经过安丰客栈的丁然以及地保万三等人辨认,这人正是你第四个儿子钱铁,他正是枢密院通缉天下行刺要犯,你怎么说?”
钱富又是连连叩头,说道:“此人的确是小的第四个儿子钱铁,只是小人的确不知道他为什么成为刺客,小人已经有三年没有见到他了。”
赵良仁说道:
“本官也知道银连赌坊根深叶茂,奉公守法,朝廷里有多有大臣们给你们情,所以枢密院的钧令只命下官暂时将贵府看管起来,等到钦差大人到了,再行勘问。”
钱富又磕了不知多少头,赵良仁斟酌道:
“明日里就是鬼市开市的日子,这些客商都拘留在这里也不行,还是放他们回去。京师来的商团明日就到,也要人好好招待。钱老板你暂时在这里呆着,随后我派人护送你回府,赌坊和贵府暂由陈督帅的军兵看管,我的人暂时在这里维持一下秩序。你也要体谅我一下,全府的人暂时都不能出入府邸,一应所需之物,由县衙代为采购,你看怎么样?”
钱富满眼含泪,说道:
“就听大人吩咐,只是犬子新丧,可否由小人觅一棺材,暂时浮厝,就停在赌坊的后面的柴房如何?”
赵良仁看了看魏子昂,见对方点头,就说道:
“这其中的是非曲直,明日里钦差大人到了,相信很快会水落石出,还请宽心。”
说罢,赵良仁向外面大喊一声,来人把这里全部封上,说话间,一群如狼似虎的衙役闯进来,在赌坊的各个地方贴上了封条。
闹攘了半个时刻,一个衙门头领模样的人走进来,说道:“禀告大人,这里全部贴上了封条。”
赵良仁直起身来,拉起还在地上跪着的钱富,说道:
“你也是明白人,要相信大王!陈督帅军纪严明,又是远道而来,本县想借贵赌坊招待一下。”
钱富听完,旋即从袖子里拿出几张纸,双手递给赵良仁,说道:
“这是楚国隆丰号签发的本票,每张五千两,天下通兑,还请大人代小人犒赏一下远道而来的军爷。至于县里的各位,这里还有四百两黄金,还请大人代为分发一下。”
赵良仁接过来,钱富又指着杜小天和范九姑娘说道 :“这两位也是赌客,还请大人也放他们出去吧。”
赵良仁说道:“表弟,你就和这位公子和姑娘先走吧,我这里还有些公务要处理。”
魏子昂站起身来,拉着杜小天的手说道:
“杜兄要不要跟我去安丰客栈,那里有丁然刚刨出来的雪水,我们就围炉烹茶,做长夜之饮,?只是杜兄的两万四千两白银还请表哥高高手,就给杜兄带走吧。”
杜小天一笑道:“不着急,要不请钱老板写一欠条,等到钱老板逢凶化吉之后,我再来取。”
钱富点了点头,杜小天就拉着范九姑娘的袖子说道:“魏兄请客,我们就去叨扰一番。”
魏子昂呵呵大笑道:“杜兄可是刚刚赢了两万四千两。”
杜小天哈哈一笑,“那就由小弟请客。”
说完,向钱富使了个颜色,三个人就跟着一名把总走出赌坊,只见外面火把林立,站满了凸胸鼓起肚、衣甲鲜明的士兵,都是目不斜视,脸色冷峻。
魏子昂感慨的说道:“天下都说陈督帅号令严明,用兵如神,今观其阵势,所言不虚也。”
杜小天正要搭话,忽然一阵闷雷的声响由远及近的传来,长街的尽头,一队玄色盔甲的骑兵缓缓而来,铁蹄打在青石板路上,炸的人耳边嗡嗡作响。
魏子昂看到这里,失声道:“豹骑,他们怎么会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