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京城上空飘起了鹅毛大雪,可谓是天寒地冻,芙蓉账暖。京城有一大户人家,发生了一件离奇古怪的事……”
“那位老爷,年俞四十二三,这晚,正与美艳动人的美娇娘,于温润香软的帐中,行着伦敦之礼……”
靠!这是什么如狼似虎的故事!
顾西风脸色一变,急忙捂住路清的耳朵。
后者扒开他的手,不悦地瞪着他。
一旁,石斛也红着脸,捂住了小丫头拂冬的耳朵,拂冬一脸懵逼,若不是周围太安静,说话会显得突兀,她一定会大声问,什么是伦敦之礼。
好在接下来,说书人的话都比较正常。
“——猛然间!床上竟惊现两大条碗口粗的大蛇,有一人长,那老爷原以为是哪个不知死活的家伙恶作剧,下令就要拿人——”
“——可要拿谁呢?什么人会做这种伤天害理之事?这究竟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
说书人在台上唾沫横飞,路清在台下捧腹憋笑。
昨夜,那位老爷一家上下几十人,将整个顾府翻了个底朝天。
最后一共抓到四条一模一样的蛇,老爷叫人连夜审问,都没抓到可疑的放蛇之人。
那老爷气急败坏,让下人们穿着里衣在院子里冻了一夜,最后,也没能给出说法。
听到这,路清忍不住拍桌狂笑,几十个下人那么冻着,肯定心生怨恨,心有不满,便会偷偷将事情传出来。
这顾有仁,只怕是脑子有包吧!
说书人又说,府上女主人受了惊吓,卧床惊叫一夜未睡,而那老爷,被毒蛇咬了嘴,又咬了腿,当晚,就请了好几个大夫上门去。
那老爷和夫人情况才稍微好转了些,府上的几十个下人就又染了风寒,有一半重症起不来,无人干活。
今晨,从药铺抓的药,直接用马车拉……
府上一片杂乱无章。
末尾,说书人留了个悬念:这放蛇之人,不是府中下人,会是什么人?
台下,大家讨论得热闹非凡,路清扬声道:“也不一定就是旁人放的蛇啊。”
“哦?这位姑娘有何见解?”说书人点了路清。
“首先,大家都知道,冬日,蛇都是躲在巢穴里不会出来,想抓也遇不到。
其次,四条蛇都是一样的,必是出自同一窝,那么,有没有可能,这蛇窝,就生在那个大老爷的府上?
还有没有另一种可能,这大老爷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蛇仙看不顺眼,想惩罚他?
不然,如何解释,大雪的天,那些蛇不好好待在窝里,而要倾巢而出,让人抓住呢?”
路清话音一落,就有人鼓起了掌,纷纷点头道极有可能。
路清的“蛇仙论”,一下子将此事的热度推至高潮。
有人为了印证他的话,去扒了那个大老爷的底,谁知道,这一扒,竟然正扒出了他的黑料。
当然,这都是后话。
听完书,路清心里特别畅快,转了一圈,在外吃了碗面就回了常府。
一进屋,顾西风就把拂冬和石斛打发了出去,目光如炬盯着路清。
路清被他盯得心虚,手心直冒汗,他才开口问:“清清,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说书人口中的那个大老爷,是谁?”
说书人也怕权势,所以,故事从他们口中传出,都是修改过的,而且,书中不会出现真实的人名地名。
顾西风的猜测,是从路清非要拽他去顾府附近逛而怀疑的。
结合昨日的事,这丫头大晚上才回来,他不得不将那蛇、大老爷、她、顾决联系到一起。
“我怎么知道是谁,这个你要去问说书的啊。”路清眨巴着眼,对于昨晚的事是只字不提。
顾西风又问了她两遍,依旧如此,完全看不出撒谎的痕迹,他这才罢休。
……
高府。
如温景所说,今日的确有人来请高若柳儿进宫瞧病。
来人是皇后身边的嬷嬷,说突然下雪,皇后娘娘觉身子不舒服。
听闻高神医回京,便想请她进宫瞧瞧,顺便叙一叙。
高若柳儿自是知道此行目的。
皇后是太子的生母,而她们回京城,有一半的是因太子去请。
期间,林洛川来过两回,一开始,高若柳儿以操办婚礼为由拒了,后来,又拖延了一阵。
此次来请,高若柳儿不难猜到,背后之人是太子,请她去,是为了给皇上瞧病,然后把皇上真实的情况告诉他。
高若柳儿才应下,欲回屋更衣,就见高韵疾步而来。
“婆婆,孙儿听说宫里来人,是请您去瞧病?”
“是。”高若柳儿淡淡应声。
“婆婆,天冷路滑,出行不便,不如让孙儿代你走一趟。”
高若柳儿蹙眉看向他,“此事,你还是不要参与的好。”
行至房门前,高韵压低声音问:“婆婆,您的意思,今日的看诊,跟林将军先前所说的那个有关?”
高若柳儿点了点头,“只是去偷偷去瞧一眼,不管什么原因,此事不能外宣,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