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锡白心情有些复杂,“不是…….”
楚麟抓起他的头发,放在手上玩,最后搁在鼻尖闻了闻,皱眉道,“不对!你就是我舅舅!”
“殿下如何判断的?”
“如果你不是我舅舅,那为何你身上也是这股酒味呢!?舅舅就喜欢喝这个酒!”
楚麟觉得自己发现了“真相”,愈发理直气壮了起来,甚至上手开始扯元锡白的脸颊,“麟儿知道啦!舅舅就是娘说的江湖高手,会易容变脸的江湖大侠!”
正当元锡白手足无措时,远处陡然传来一声女子的清呵,“麟儿!休得无礼!”
只见来人穿着一袭丁香色的箭袖宫裙,颈边围了一圈银狐轻裘。
她发髻上简单地钗了一枝玉兰簪,小腹虽明显的隆起,但难掩眉目间出众的倾城色。
楚麟灰溜溜地从元锡白怀里窜了下来,一路小跑地扑向来者,撒娇道,“母后!”
而元锡白望着月下的齐衡沫,竟有些看呆了。与诸葛酒酒清婉的美不同,齐衡沫的美更像是朵盛放的木芍药,张扬而明艳,令人望上一眼便再难移开目光,是真正的“国色天香”。
齐衡沫摸了摸楼麟的头,小声地训斥了几句,便抬头去望元锡白,而后竟然抿了抿嘴,“这位便是元锡白元大人?”
元锡白见美人含笑,顿时紧张得
连声音都有些颤抖了起来,“……后娘娘知道我?”
“何止知道,可以说是记忆犹新呢。”
她笑了笑,仿佛陷入了某种回忆里,轻柔的话语差点又把元锡白吓得摔了个跟头,“你就是从前在书院里天天欺负钊儿的那个孩子吧。”
“皇后娘娘恕罪……臣、臣当时年少无知,对右相大人多有无礼之举,娘娘宽宏大量,得罪之处还望您宽恕……。”
元锡白闻言低着头大气不敢喘,连答话都答得断断续续,没料到齐衡沫竟然又笑了一下,轻松地将他扶了起来。
“本宫没有怪罪你的意思,而且就算要宽宥你,也得宋钊本人才有这个资格。”
她白皙的手指顺着他头冠上的朱色飘带一路抚了下来,叹道,“现下一看,你的模样和玉儿倒是有些相像。”
元锡白愣了愣,“什么?”
齐衡沫冲他俏皮地眨了一下眼,“没什么,只是看着元大人这副模样,突然怀念起小时候在王宫里待着的玉儿了。”
她扬起了嘴角,“想当年,他就这么白白嫩嫩的一小团,挺直了背还未及本宫胸口。”
元锡白心下大骇,脑海中渐渐浮现出了寒王少年时期的模样。
但……皇后娘娘说他做什么?
“不过,玉儿长大以后,都只会冷冷地望着我们,一副坚忍孤
高的模样。好像总是一个人平静地扛下了这一切,像块坚不可摧的臭石头一般,劈不烂也踢不走。”
……
“皇后娘娘。”
一个平淡的声音从齐衡沫背后响起,似是要阻她继续说下去。
元锡白猛地抬头一看,只见宋钊不知何时已到了自己对面,那双眼睛沉沉地望着自己。
他好像真的喝醉了,那张俊美的脸上醺出了两片红云,仿佛抹了女子的胭脂一般,望上去淡淡的,烟雾一般笼在鼻尖上。
“舅舅——!”
这回楚麟倒认得人了,肉乎乎的小子迫不及待地往宋钊扑去,两手抱住他的小腿。
“你瞧这人,还是小时候可爱些,现下长大了就日日对着我生气,什么也不让我说。”
齐衡沫指着宋钊对元锡白笑嗔道,“他今日不知又发什么疯,喝酒喝得都快不省人事了,方才本宫找他说话,半天都答不上一个字,实在恼人!还好你来了,不然都不知找谁送这醉鬼回府呢。”
元锡白对上宋钊的目光,“我送?那大人不会趁机杀了…我吧?”
“自然不会。”皇后娘娘阴暗的笑了笑。
“舅舅还没抱我呢。”
楚麟仰起头,不满地抗议。
“你舅舅喝了,抱不动你这个小胖子了。”齐衡沫将楼麟的领子提了起来,强行把他拽离了宋
钊身边,“等你父皇回来了,你让你父皇抱去。”
元锡白小心翼翼的带着宋钊又走了几步,方才一言不发的宋钊忽然回过头,望着还立在原地的皇后娘娘,“……你身子差,小心着凉。”
齐衡沫笑着摸了摸自己隆起的肚子,“知道了。记得常来宫中看看本宫和麟儿。”
又过了半晌,侍女茶珀从暗处的草丛中走了出来,望着两人远去的背影道。
“方才那位便是朝中说的元大人?”
“正是。”齐衡沫冷漠地眯起眼睛,“寒王和丛云王最近在拉拢他,你务必告诉钊儿多多和元大人走近一些。”
“奴婢明白。”茶珀叹了口气,“可是我们这样做右相大人愿意冰释前嫌吗?”
“有什么关系?”齐衡沫理直气壮,“只要他可以拉拢元锡白,别让九王府和寒王府他们领先一步,我们就可以赢!”
楚麟扯了扯齐衡沫的衣角,好奇道,“母后,什么是宝贝。”
“宝贝啊,麟儿就是本宫的宝贝。”齐衡沫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