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着凉,连忙要脱下来,“不用了,我不冷,哥,你还是穿着吧。”
在她话落下后,沈嘉淮按住她的手,轻声道:“没事,我不冷。”
他们这边发生的一切,程宴深全看在眼里,不知道是不是沈惊棠的错觉,她竟感觉他又开始暗戳戳的吃起醋来了。
面对应隐白的挑衅,程宴深淡然对待,“我有没有资格,还轮不到你来评头论足。”
随着他这话说出口后,沈嘉淮冷着一张脸扫向应隐白,眉眼中沁着一层凉。
他寒声质问,“应隐白,你到底想做什么?”
“你又是凭什么对我妹妹动手动脚?”
以前,在不知道沈惊棠和沈嘉淮的关系时,他和他,连个点头之交都没有。
后面,他偶然知道了他们的关系,他有意让两人关系变好,不仅有了点头之交,就连两家公司都有了合作。
现今,他却是对自己剑拔弩张了。
他也不想继续再藏着掖着,直面看向程宴深身后的沈惊棠,目光深情,言语认真。
“我喜欢她,喜欢了很多年。”
听着他这话出口,沈嘉淮就像是不知道这事一样,非常惊诧的看向沈惊棠,不敢相信的问:“棠棠,这事是真的?”
沈惊棠垂下脑袋,直接没理会。
应隐白见状,心中苦闷,但还是认真的交代自己的情感。
“沈哥,我对棠棠的感情是认真的,我是真心实意喜欢她。不仅学生时代喜欢,就算是她现在结婚了,已为人妻了,我还是很喜欢她。程宴深现在对她怎样,你也看在眼里,我不想她这辈子都陷在这个漩涡里,你肯定也不会希望她下半辈子都和程宴深这个瘸子在一起吧!”
在他最后一句话落下时,沈惊棠双眼通红,声音大喊出来都在发颤。
“你闭嘴!”
应隐白不以为然,嘴角含着讽意的笑,随便看了眼坐在轮椅上的程宴深。
男人双手捶放在腿上的小毯子上,双拳紧握的力道能捏碎玻璃杯。
他垂着眸,以至于他看不清他眸中情绪,但凭借着他混上散发出的暴戾气息,应隐白知道,他现在很生气,不仅是生气,他现在恐怕恨不得撕了他。
但可惜了,他今天这行的目的就是为了击垮他的自信心。
就算是沈惊棠会因此厌恶他,他也要说。
他必须得让他明白,他程宴深现在一无所有,他压根就配不上沈惊棠。
更配不上她对他的喜欢和爱。
“我有说错什么吗?”
他突然阴凉的笑了起来,“程宴深,现在的你,已经给不了她什么了,程氏集团已经濒临破产,你那一向引以为傲的哥哥,现在都已经要把集团抵押给银行了,而你自己现在,这都过去一个多月了,你的腿还是没有任何的好转,这辈子注定要在轮椅上度过余生了,你都这样了,你觉得你还配吗?”
“棠棠日日夜夜照顾你,而你却时不时的就发脾气,你凭什么这么对她?”
他接二连三的话说出口,两人都能察觉到程宴深情绪的不对劲。
那种不对劲,可以称只为低迷。
当一个人的自尊被按在地上摩擦时,他会在一瞬间丧失掉很多东西。
曾经的程宴深是骄傲的,可现在他的骄傲被应隐白击碎,处于即将崩塌的状态。
沈惊棠知道应隐白还要说,不想让程宴深被他过多影响,她想也不想就去推轮椅。
然而,她这个举动刚做,就被程宴深给阻止了,他声音冷沉,“别动。”
“让他继续说。”
沈惊棠眸中含着心疼看他,“阿宴。”
她的这声心疼的呼喊,叫程宴深的心像是被刺了一刀似的。
但他面上却无任何的涟漪起伏,仅冷冷的盯着应隐白。
“我和她之间的事,轮不到你来说三道四,应隐白,你要不要看看自己到底是她什么人,你又有什么资格在这说这些话?”
这话自然是问得应隐白哑口无言。
场面因为双方的话逐渐开始冷凝,沈嘉淮见他们对峙也差不多了,铁青着一张脸站出来阻止,“你们都说够了没有?”
他这声不悦的质问,没人回。
沈惊棠半蹲下身子,轻轻的牵住程宴深的手,声音柔柔的。
“阿宴,我们回去吧。”
因为她这话,最初满脸阴鸷的男人缓缓垂下视线,目光交接,他感受到了她眸底柔柔的光,鬼使神差的,他回,“好。”
看到他的情绪被她安抚了,应隐白浑身开始不自在了,看到沈嘉淮,开始不停道:
“沈哥,难道你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她跳火坑,现在程家是个什么情况,你应该比我还要更清楚,你真是舍得她去跳?”
闻言,沈嘉淮往前的脚步微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