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有一事确实奇怪。当时下官私下告知了朱原,是世子妃帮了忙,可朱原十分惊讶,只说自己并不认识什么世子妃,还让我弄清楚,莫要把事情弄得复杂了。”
“下官也担心会不会是有官员名字相似,下官耳背给听错了的,便又偷偷找了世子妃。可世子妃十分肯定,一口咬定是鸿胪寺的朱原。后来,朱原的官职保下了,他和世子妃也都没有再来找过下官,这事儿便这么过去了。”
如此,便可以解释为什么朱中原是新欢。
贺有为和钱樟是先答应了夏徵,夏徵才帮的忙。可这朱中正却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直接便得了这么大的好处。这夏徵虽然是夏柱国家的姑娘,又是世子妃,可如此贸然地帮助一个人,还是承担着欺君之罪,真是让人难以理解。
这朱中正和夏徵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葛笃行也并不完全清楚。他知道的,已经全都告诉了司寻澈。
“你这儿可有朱中正的画像?”
“没有。”
“无妨。”司寻澈让人去把宁暮春给接了过来,一个时辰之后,朱中正的画像便画好了。
葛笃行看着有九分相似的画像,惊得对宁暮春竖起了大拇指,说道:“姑娘真是厉害。就是可惜了,是个女子。”
宁暮春眉头一皱。她知道世人都觉得女子无用,只能相夫教子。可她已经越来越听不得这样的话了。
“女子怎么了?”司寻澈的脸色也不太好,“你娘不是女的?你是你爹生的?”
葛笃行也不知道司寻澈为何那么大的反应,连连赔罪。然而他并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
宁暮春压下了心中的不适,拉着司寻澈离开了吏部。
“开办女学的事情得抓紧了。这些人一个个的还真以为男人最厉害了。”
宁暮春听着司寻澈的话,心里好受了些。而后,她打开了画轴。
“你觉得他像谁?”
司寻澈仔细一瞧,果然也瞧出了些眼熟的感觉。可他将王家村的人都过了一遍,没有长得像的。
宁暮春见他冥思苦想的模样,然后伸手遮住了画像的下半张脸,然后又遮住了他的整张脸。这一下,司寻澈看出来了。
“是贺有为和钱樟!”
朱中正的眉眼和贺有为非常的相似,而他的耳朵和钱樟也非常的像。
“怪不得夏徵在差不多的时间里面先后看上了他们三人。贺有为和钱樟当日在一起饮酒祝贺,二人都与朱中正有相似之处,又同时出现,所以夏徵就两个一同看上了。”
“可她既然先遇到了朱中正,又为何还要找两个相似的人呢?”宁暮春还是想不明白。
“你可别忘了,朱中正才是新欢。所以很有可能是夏徵先见到了朱中正,但是朱中正并没有马上答应她,所以她才会再找上贺有为和钱樟。等到朱中正答应了她,这两个代替品,自然就没有意思了。”
司寻澈说着又皱了眉头。
“夏徵莫不是早就对朱中正芳心暗许?不然她何以在朱中正还没答应她的时候就直接花那么大的心思帮他?”
“不太可能。”宁暮春摇了摇头,“夏家乃是世家,姑娘们平日里交往的也都是世家弟子。虽然朱中正是科举出身,但是说实话,除非是很得陛下青眼的青年才俊,否则也不会被世家邀请参加宴会。”
“而且,阿徵姐姐嫁入牧远侯府,虽说是有联姻的成分在,但是也是阿徵姐姐点头了的。她那时候若是喜欢别人,又怎么可能答应嫁给萧远良呢?”
“也许是婚后呢?这都已经过了两年了。也许夏徵是在偶然的机会下对朱中正惊鸿一瞥,从此芳心暗许。然而朱中正却不知道。”
“那就不好说了。这事儿只有他们知道。”
如今推测的再多,也仅仅是推测而已。
有了画像,他们就可以先把朱中正给找出来。
不过一天的功夫,朱中正的画像就出现在了京城以及京城附近几个城镇的大街小巷。城门和码头也是派了许多士兵把守,出入都要核对过长相之后再放行。
朱中正家乡的官府也接到了消息,若是朱中正回乡,便立刻将他拿下。
可就是这样的天罗地网也没有找到朱中正。案子暂时陷入了瓶颈。韩廷铮等人无奈,只能去了一趟夏家,询问夏徵在贺有为他们三人之前,可还有没有别的相好。
“你听听你问的是什么话!”夏天临伸手就要去脱鞋,好在被夏柱国给拦住了。
“大理寺也是例行询问,你这是作甚!”
“二弟……”夏天临还要再闹,可夏柱国却是沉下了脸,夏天临便不再说话。
而后,夏柱国和韩廷铮说道:“说来惭愧,阿徵的事情,我们夏家也并非不知。只是让她嫁到侯府已然是让她受了委屈,是以我们也没有多加规劝。”
“所以你们一直知道她和外面的人有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