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宁暮春就醒了。她喝了药,只觉得自从她落水之后,的确是挺倒霉的。
谁都不会想到她居然会被当成杀人犯抓起来,还差点砍了头。
王婆婆也是后怕的很,只让宁暮春以后都别回王家村了。
“这只是个意外。你难道真的不想再看到我?”
王婆婆不说话了。她恨不得能天天见到宁暮春。
“不过是个杀人案,查清楚就好了。”
王婆婆看向了司寻澈。她觉得他有些眼熟,但是又说不上来。不过,戴着一张面具,遮遮掩掩的,王婆婆也不想知道的太多。
转天,宁暮春就和司寻澈一起去了何大家中。
家里挂上了白幡,何大婶烧着纸钱,还时不时地用手擦眼泪,听到有人来了,她赶紧擦干净眼泪,出来迎接。
“呦,三月!”何大婶快步走了出来,拉着她上下打量,“没事儿吧?”
“我没事儿。今天是特意来送送何大伯的。”
宁暮春和何大婶说着话,司寻澈则是在观察此处。
这里是最寻常不过的农家院子,一个门,一圈可以翻过的围墙,一棵大树,旁边就是一个一层高的房子。院子里面还晒着不少的猎物,是何大以前打的。
屋子的一边是厨房,正门进屋就是吃饭的地方,现在摆着何大的牌位,前面还有个用来烧纸钱的火盆子。左手边还有个门,进去就是睡觉的卧室。布局十分简单,可以算是一览无余。如果有人藏在房子里面,一定会被发现的。
其实,那些衙役们用脑子想想,就知道何大死了,而何大婶安然无恙,那这毒肯定是到何大手里之后才被人下毒的,怎么也算不到宁暮春的头上。
可是,他们觉得宁暮春是外乡人,穿着普通,看起来没什么背景,只要不把消息传出去,就是死了也没人知道,所以就打算用她来顶罪。可是,他们没想到,宁暮春自小就长在王家村,可不算什么外乡人。
宁暮春给何大上了香。司寻澈也不客气,直接和何大婶说道:“那日你们吃过饭之后,家里可来过什么人,或是吃过什么别的东西?”
虽然这毒被查出来是在饭里,可是也不排除是凶手为了洗清自己陷害别人,故意在饭里也下了毒。
“就喝了水。不过这水也验过了,是没有毒的。之后,我们就睡觉了。”
再接着,便是何大婶之前说过的,何大半夜起来死掉的事情。
如此看来,的确只有那碗饭有问题。
“何大婶,还劳烦你把那天拿到猪肉焖饭之后的情况重演一遍。”
何大婶只觉得司寻澈麻烦。可宁暮春也是这么说,何大婶就给了宁暮春这个面子。
闻人染拿了两口空碗递给了何大婶,然后,何大婶就走到了厨房,拿了两个筷子,再进屋,把碗摆在了桌子上,然后坐下。
这一系列的动作实属是寻常。碗和筷子看起来也是随手摆放的。在这个过程中,凶手无法判断哪双筷子、哪碗饭会给何大,所以这时候难以下毒。
而后,司寻澈就坐在了何大的位置上。
[若是此时下毒,要如何做到呢?]
司寻澈环顾四周,闻人染也跟着一起瞧。突然,她伸出了手,指着屋顶,说道:“这上面怎么会有洞?”
司寻澈抬头看去,果然在看到自己的正上方有一个不规则的洞口,洞口的外面被东西遮挡着。
“这是前几天被人给砸破的。也不知道是何人所为。”
“你们就一直没有修补?”
“村子里的泥瓦匠这几天去外地亲戚家过年去了,还没回来呢。最近也没下雨下雪的,我们就打算等泥瓦匠回来了再说。不过这风吹的冷,所以就拿了一条破被子挡在了上面。”
“有多少人知道这件事情?”
司寻澈一问,宁暮春就知道,他和自己产生了同样的猜想。
若是凶手躲在屋顶上,掀开被子往猪肉焖饭里面滴毒药,吃饭的人未必能发觉。一床被子,能挡住寒风,却挡不住居心叵测的人。
“那可多了。不信你问问三月,咱们村子里可没什么秘密。”
便是何大婶去找泥瓦匠的这一路,但凡遇到人都能说起这件事情。再算上街坊邻居们扯闲天,知道的人不会在少数。
宁暮春和司寻澈又到了屋子的外头。那棵大树比屋子还要高上一些。凶手完全可以先爬上树,再从树干爬到屋顶上。
随后,司寻澈便脱了外袍,爬上了树。
他沿着凶手可能行动的轨迹重新走了一遍,果然在屋顶上发现了一枚鞋印。
根据这个鞋印的大小,能瞧出是男子的鞋印,只是这鞋底的花纹很是寻常,并不能以此锁定凶手。
“三月,去拿杯水来。”
宁暮春照做了,然后,司寻澈又折了一根树枝,让宁暮春和何大婶回屋子里去。
这回,换成是宁暮春坐在了何大的位置。她的面前放着一口空碗。她能看到碗里突然多了几滴水,但是并没有看清楚那水是何时从头顶滴落下来的。
虽然此时只是在试验,在模拟当时可能的情况,但是还是让宁暮春和何大婶整个人汗毛直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