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瞄了瞄那中年男子,一瞬间巨汗。方才分明还是一副遮遮掩掩娇羞无限的模样,现下竟这般众目睽睽直言不讳,你这究竟是是奔放呢还是奔放呢?
慕锦十分淡定,又询问了几个问题,垂首思索了一阵子,遂在药方子上添了两味药。
时间如流水般,静静地,便到了傍晚。
出了医馆,三人一道在大街上闲逛。
晚风带着微微清凉拂过大街小巷,空气中漂着浓郁的饭菜香味,客栈茶楼皆是热热闹闹的。
慕锦带着我和双儿,上了云香酒楼。
要了一壶茶,点了几个菜,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起来。
在一个临街的位置坐下,下面的熙熙攘攘便可尽收眼底。我一边听着双儿和慕锦的话语,一边来回瞅着街上来往的人群。
不多时,却瞧见一抹熟悉至极的玄色衣衫。是风彦。他身子顿了顿,头一转,朝这边瞧来。我赶紧缩了缩脑袋,伸手遮住自己的脸。心底有些纳闷,这个家伙,怎地会跑到这里来?只是巧合吗?抑或另有图谋?
双儿站了起来,巴巴地朝下望去,一边喃喃道:“咦少夫人,你在瞧什么?”
“没什么。”一巴掌将他按坐回去。
“几位客官,这时你们的菜,几位请慢用。”小二利索地擦了擦桌子,将几个碗碟摆放好后,便离去了。
慕锦漫不经心瞥了眼大街,轻声道:“边吃边聊罢。”
气氛还算不错,慕锦也十分体贴,不是往我和双儿碗里夹菜,自己反倒吃得较少。我一直顾着刚才的事儿,也未注意自己都吃了些什么,左右碗里不时便飞来一筷子,只管往肚子里填便成了。
一路上都心不在焉的,直至回了歇息的屋子,仍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待吹熄烛火躺下,更无半点睡意。
我睁着双眼静静地瞧着黑漆漆的一切,脑子里乱七八杂的事情不停地飘来
飘去。
就在这时,门外突地传来一阵轻微地响动。轻轻别过头,便瞧见门微微露出一道缝隙,一只脚闲庭散步般迈了进来。
月色甚浓。即便屋子里未点灯,仍能瞧见那个身影,在不断朝着自己靠近。
这人决计不是偷儿,他的步子从始至终都只向着床而来。但企图怎样,却是不得而知。
屋子里突地亮堂起来。
心里紧张的不行,我闭上眼,尽量装出平稳呼吸的沉睡模样,只盼不是月黑风高杀人夜的桥段。
身旁很快传来那人的气息,带着几许审视,几许危险。我不敢睁开眼,被子下,指甲已狠狠陷入掌心。
那人露出一抹哂笑,“原来是这么个女人,嘁,在凡人里也算个标志的妞儿了,不过与族中的姬妾相比,可就差得远了去了。”他砸了咂嘴,眼前突地出现一丝微光,我感到肚子上传来些许触碰,又听那人阴森森道:“呵,竟有孽种了?”
糟!这家伙,他想干嘛?
“哼,留不得的东西!”只见他阴狠一笑,大掌便朝我肚子袭来。我再顾不得装睡,一下睁开觑着的双眼,朝后退了两步,警惕道:“你,你是谁,你要做什么?”
“呵,原来并未睡着啊?”他手中青色的小火球闪了闪,狭长的眸子几欲眯成一条缝,“正好,便让你亲眼瞧瞧如何拿掉腹中的孽种”
他的眼神不怀好意,薄唇吐出的话语更带着心狠手辣。我却不知,自己腹中的小妖怪哪里惹着他了。丫的,本姑娘认识你么?
“对了,你大概还不知这是为何罢?”他闲闲坐在床沿,伸手拨了拨掌心里青色的小火球,“呵呵,要怪,便去怪修那个家伙罢。”
“修?修是谁?”
他某种的烧过一抹戏谑,薄唇靠拢,朝着我淡淡吐息:“怎么,这么快便将你的欢好忘得一干二净了?”
“……”妖孽
?
我赶紧摇了摇头,“我不认识他,也不知晓你在说什么。”
“不认识?”他轻蔑一笑,一手拽着我的手臂,一手隔空覆上我的肚子,“那你便好生瞧瞧,这是什么东西罢。”
我一挣扎,他索性点了我的穴道。肚子上传来一股子灼热,渐渐地有些发疼。我心里有些急,奈何挣脱不得,只得狠狠道:“该死的!你放开我!”
“莫慌,我只是让你瞧瞧你肚子里的东西,是否为我族中之物罢了。”
后背凉凉的,尽是冷汗。肚子越发疼痛,我睁着眼,只见肚子渐渐变红变透,紧接着,衣衫下便显现出一朵绽放的三叶蒲棠来。
耳边轻轻盘旋着孩童脆嫩的哭泣,我张大了嘴,惊得说不出话来。
他收了手掌,脸上露出满意一笑,“哼,不枉我花费了一番功利,这种果真是他的。”
“你,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想做什么?”他收起脸上的邪笑,无所谓地道:“当然是除掉你肚子里的种咯。”
“等等!”我赶紧捂住肚子,又往后退了一步,背脊地上了墙壁。
“嗯?”他唇角露出一抹嘲讽,“还有何事?”
他的神情耐人寻味,双目定定地瞧着我的肚子。跟个屠夫般,拿着刀子闲闲在我身上比划着,寻思着从哪里下手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