嘤嘤的童声还在耳边回旋,脆嫩嫩的,十足被人欺负了的委屈模样。而肚子里那股异动,也从未有过。这个人,他是真欲除掉我腹中的小妖怪。一瞬间,只觉后背上爬了满满的冷汗。
“我,我……”我张了张口,“死,死也要死得明白,你,你还,还未告诉我你的名字。”
“怎么,现下便开始寻思着报仇了?也罢,我便与你讲讲,”他哂笑,复又将唇贴过来,“我的名字……”
鬼使神差地,我狠狠冲着他的耳朵咬了过去。
丫的,老子
管你是谁,老子只晓得,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我瞧了瞧他恼怒的神色,只觉心中舒坦不少。靠,都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为何我这么一个新世纪的良好公民,身边却尽出些变态?而且没有最变态只有更变态,一个赛一个变态!
变态想来从未遇到过这等待遇,怔了一怔,才找回恼怒,冲我危险地眯了眯眼,道:“竟敢咬我,嗯?”他的手抚上我的脖颈,嘴角露出两颗尖长的牙齿来,“这么白嫩的脖子,味道定然不错,呵呵。”
“别,大哥我错了,我该死,我鬼迷心窍,我不该咬伤大哥,求求你,别咬……”
他的手劲却越来越大,掐得我险些喘不过气,丝毫不因我的求饶而松懈,双目中也尽是嗜血凶光,显然不打算放过我。
“你,你再这样,我,我便叫人了!”
闻言,变态妖异的双眸闪了闪。他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唇角的笑越发诡异,“你若觉着可行,便尽管叫罢。”
那张尚算清俊的脸尽是笃定。
心底突地闪过一个念头,我不确定地道:“你,你把他们怎么了?”
他不屑地哂了一声,抚了抚袖,才道:“哼,弄死他们如若捏死蚂蚁那般简单,你放心,我只是在这屋子外设了结界而已。”
结界?我心里咯噔一跳,如此说来,不论我如何喊叫,也无人会听见了?
他似明白我心中所想般,淡淡吐出一句话:“你尽可放心地喊叫试试。”
我正泄气,窗外却突地闯进来一个人。
他骇人的半面掩在面具之下,阴柔的眉目只瞧了这边一眼,便不屑地转开去。微微抱拳,嘴里淡淡吐露道:“宣公子,别来无恙。”
变态脸色僵了一僵,强作镇定道:“好说。呵呵,我当是谁,原来是你。”
风彦轻轻一笑,“族中事务近来繁多,宣公子倒是闲得紧。”
“哪里
哪里,”变态脸色又是一僵,脸上的假笑几乎碎成片片,“族中事务有修弟照看,我自是放心的。”
风彦脸上露出一抹冷厉,凤眼半阖,眸底尽是嘲讽。他慢慢朝床边行来,“风彦路经此地,忽见此间有族内气息……未扰乱宣公子的雅兴罢?”说着,瞧了我一眼。
“本公子,也是循着一股子族内气息前来探探究竟而已,现下未有任何发现,走了。”变态一说完,瞬时便化作一道影子,从眼前溜了。
咳咳,这变态,先前那般威武凛然的模样,原来竟怕风彦这家伙?我瞄了瞄身姿倾斜的风彦,直道一物果真降一物。
“嘁,人都走了,还要摆出那副委屈的模样么?”风彦拂了拂胸前的发,轻笑着坐上床沿,脸上分明写着“看好戏”三字儿。
欠抽,委实欠抽!然自家现在动又动不得,只得打落牙齿和血吞,面上还得做出一副笑脸,“哎,你,你可否先将我身上的穴道解开?身子僵着,难,难受哇。”
“哦?”薄唇微微勾起一抹戏谑,“我倒不知,原来如此”他懒洋洋地,眸中仍旧暗藏一丝危险。却并不为我解穴。
我又悄悄瞄了他一眼,“嘿嘿,先,先替我解……”解穴呗。他莹白如玉的半面闪着动人的光华,不知为何却觉着他在生气。后半句话生生消失在他渐变的墨绿瞳眸中。
过了阵子,他才轻叹一气,拂袖替我解了穴道。
“小唐棠”长长的青丝垂落下来,搭在我的脸上颈上,他精致的半面整个放大地呈现在我眼前,以一种奇怪地语气道:“他不是你能招惹的人,日后行事,仔细些。”
“……”无力地翻了个白眼。
丫的,我也不想招惹哇,睡觉睡得好好的,我怎会知晓那货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额上传来一抹冰凉,待回过神时,风彦那厮亦已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