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王殿下。”宁君瑟反应过来,眼前这个一身玄墨蟒袍,金簪束冠,浓眉深目的少年公子便是朱昭恒。
她前世的良人。
宁君瑟浑身不自在。
“免礼。”朱昭恒张了张精致的薄唇,平心而论,他也算是个英俊的男子,只是皮肤微微有些偏黑。
但不是那种炭黑,是经过风雨洗礼的那种,如果不是前世的记忆,宁君瑟可能觉得他是个君子。
可朱昭恒绝对不是什么君子,他跟君子半点关系都没有,喜欢的就想方设法掠夺,哪怕不择手段。而且他非常能忍,找准时机才出手,是个理智又深沉的男人。
宁君瑟怕他。
朱昭恒那双幽深不见底的黑眸,像冬日的夜空,看不见什么光亮,无端生出阴测测的
感觉。宁君瑟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避开他的靠近。
“为什么要嫁给四弟?”朱昭恒看似随意,实则一步步紧逼。
宁君瑟的头“轰”地一声,跟炸开锅了似的,半响才反应过来,往后一点一点移步,“皇上赐婚。这个……与王爷无关吧?”
他疯了么?为什么问出这里露骨的话,这一世自己分明没有招惹他呀,真是活见鬼。
宁君瑟想喊人,可朱昭恒却抓住时机堵住了她,宁君瑟想往后退,背却抵到了假山石壁。已经无路可退了。
她捏着帕子,浑身冷汗,朱昭恒冷冷地勾了下唇角,将一只手搭在她的右上方,微微低头,似笑非笑地俯瞰着他。
这动作……
宁君瑟不敢轻举妄动了。她相当于被
恭王给半圈起来,而且这个动作从外面看非常的暧昧,如果让王府的宾客撞见未来的洛清王妃和恭王在花园里举止亲密,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全望京之人的吐沫星子,都够淹死她好几回了。
“你可以拒婚。”朱昭恒一本正经地望着她。
当她入宫的消息传来时,他当场就砸了一只价值连城的白玉杯,怎么可以呢?他早就想好了,等王妃生下第一个孩子,就去李国公府提亲,纳她为侧妃。
她不是李家的正统血脉,想必国公爷不会太反感,而且他准备了“大礼”谈判。
“莫要忘了,王爷是有妻室的人。这样做于礼不合。”宁君瑟提醒他,年氏可不是什么软骨头,前世害死她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容
易。
“本王的侧妃之位还空着。”
“你疯了。”宁君瑟咬咬牙,对上他那有些异样的眼光,浑身都不自在。
“你信不信,本王现在就可以要了你!”恭王的另一只手搭过来,放在她左肩上方,呈一个框形,正好将他整个人笼罩在自己的阴影底下。
宁君瑟浑身直冒冷汗,他知道他说得出就做得到!他既然敢来这里找她,必然做了什么安排,估摸着连梨白都是他派人绊住了。
该怎么办?
宁君瑟咬紧了嘴唇,樱红的小嘴被她咬得色泽不均,水蒙蒙的秋瞳里竟是无助和恐惧……可在他看来,却是一只熟透的水蜜桃,在向他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恭王的喉结滚动,一股本能地燥热和冲动自下腹窜起,
两只瞳孔幽幽地注视着她。宁君瑟认得这个表情,前世每次来找她的时候,接着就是**大发……
“我已经许给洛清王了。一女不容二嫁,王爷也有娇妻在室,何不珍惜拥有?皇上也不会同意的。”宁君瑟小心翼翼地说着,然后趁他犹豫沉思之际,抬腿用力朝他的小腿骨位置踢去!
这还是前世朱昭恒临幸她时,无意间讲的一个逃生法门,没想到第一次用的对象会是他自己,倘若他知道了会是什么感想呢?
人的小腿骨经络丰富,最是受不得疼的地方之一,而且只要不踢断一般不会有后遗症。恭王陡然被踢,脸色陡变,宁君瑟充分发挥个小优势,屈身从他腋窝下钻了出去,冲着女眷区的位置不要命地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