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平时缺乏锻炼,关键时刻便有些恼火,还在总算暂时远离了恭王。
宁君瑟喘着粗气,靠在厢房外的大漆柱子上,总算放了一下心。想想还是觉得可怕。
“小姐怎么累成这样?”梨白拎着食盒过来,嘟囔道:“这王府的婆子也真是不像话,让指个路,却胡乱指,害我绕了好远,差点迷路。”
宁君瑟没有吭声,望向刚才那片地,花木依旧,独不见恭王的身影。
想必是离开了。
拍拍胸脯,惊魂未定地望向梨白:“我刚刚在花园里逛逛,结果见到一条毒蛇……我怕它咬我,调头跑掉了。”
“蛇?啊呀!”梨白一听紧张得脸都白了,忙追着问有没有咬伤,宁君瑟摇摇头,不过却借此推
说不舒服,想回去了。
恭王比毒蛇可一点也不冤枉,总觉得这附近都是他的眼线,还是回家的好。
“那……也行。”梨白被吓得不轻。
主子如今已经是准王妃,若在她手上有个闪失,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况且平心而论,她不希望小姐出事。
最初时,因为小姐重用桃胶,她心头有些不舒服。可日子久了,发现小姐这人天生就没什么整人的心眼,府里拨什么人给她就用什么人,也不苛责下人,只要你顺着她的心意做事,便一句多的话都没有。
李府里几个小姐,就数这位最好伺候。慢慢地,梨白也入了她的眼,加上她比起桃胶更有见识些,往常出门老太君总让她跟的多。
她也就没什么不满足
的了。
提前要走,自然需要亲自跟恭王府辞行的,对方客气地挽留了下,看她脸色不是太好也就作罢。派人去通知李瑁疆,这回倒与宁君瑟想的不同,他很是爽快地下了酒桌,命人安排马车送她。
他的贴身小厮去备马车,刚拉到门口处,那马也不知吃了什么似的,突然发疯起来狂跳狂踢。差点把小厮给踢翻。
车夫是个御马老手,见状扯起鞭子猛地摔过去,那马受痛直立惊叫,随即软绵绵地倒在一边。
“畜生!”那车夫收起鞭子,过来道:“今儿也不知怎么的,大约是马房的马太多,又有几匹烈性的同槽,这畜生便犯起混来。”
“可有备用马匹?”李瑁疆扫了眼地上的躺马问他。
“回公子
,王府里想必有多余的马匹,小的这就去问他们借去。只是今日人多,也不知容不容易要着,一般的杂种马可上不得路。”那车夫倒是答得滴水不漏。
李瑁疆挥挥手,示意他先去找马,叮嘱宁君瑟和梨白暂时在角门的一射之地处等候。
这时,一辆四角缀着香袋流苏的青幄香车停靠过来,里头的人撩起帘子,笑道:“李家妹子,咱们又见面了。”
“赵姑娘。”李瑁疆淡淡地跟她打了个招呼。
赵萧萧眉眼略弯,笑道:“原来是李公子在此作护花使者。”
李瑁疆的喉结动了动,没有说话。赵萧萧越发盯着宁君瑟不放,“我刚刚过来,听说你们的马惊着了,今日王府大宴,好马都用了,怕是一时半
会找不到合适的。”
“若是如此,倒有些麻烦。”李瑁疆道。
“不麻烦。令妹看着就是个可喜之人,若不嫌弃,我倒是可以送你们一程。”赵萧萧殷勤地邀请宁君瑟坐她的马车。
宁君瑟摇摇头,“不牢赵姑娘费心,我们等等就好。”
今天一定是流年不利,出门没看黄历,讨厌谁就碰上谁,到跟约好似的。宁君瑟默默翻了个白眼。
可赵萧萧却愣是不走,对李瑁疆道:“看来令妹是不放心我的人品,可李公子怎么看呢?”
“不敢。舍妹只是不喜麻烦人罢了。”
“小事而已,怎么称得上麻烦?”赵萧萧微笑。
李瑁疆有些被说动,扭过头望着宁君瑟:“你们坐赵姑娘的车,我骑马,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