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数九寒冬,楚淮差点跪死在冰天雪地里。
纸上寥寥数行,本该一眼便看个彻底,可明泰帝竟看了盏茶功夫,惹得德福也微微偏头偷看了一眼,那纸上,赫然写着那首《常棣》。
兄弟阋于墙,外御其务……
妻子好合,如鼓瑟琴。兄弟既翕,和乐且湛。
宜尔室家,乐尔妻帑。是究是图,亶其然乎?
明泰帝缓缓将那页纸放下,也并未让杨凌起身,如今这情形也没必要再试探,直截了当,“手足与妻室,你如何选?”
可杨凌比他更直接——
“父皇,儿臣今日不是来求您给他撑腰的。”
“也不是来逼您为我们做主的。”
“因为您不会的,一边是您精心培养了二十多年的储君,一边是您看着长大的吉星心头肉。”
“而我们呢,一个是您千方百计想要掩其风华绝他子嗣的臣子,一个是出生当夜就被您逐出宫羁押在外任其自生自灭的煞星野草。”
“我们是有自知之明的。”
“儿臣今日来,只是为了告诉您一件事。”
“子黎是我的命。”
“我不会再容忍有人动他一丝一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