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朗收到录取通知书的第一时刻,立即给卿时榕发了消息。
彼时,她正顶着炎炎烈日在一把形同虚设的遮阳伞下卖着果饮,身上穿着品牌方的服装,手机调成静音并没有听到。
夏日的热浪从沥青路上扑面而来,汗珠顺着脸颊流下,有点痒。
时榕抬手去擦,余光一瞥,便见伶可银色短裙,露脐吊带含着一根棒棒糖出现在阴阳参半的阴凉处,青春又妩媚。
卿时榕惊喜。
口型朝她说道:“等一下。”
……
一切忙完,换过衣服,她同伙伴交代了几句,便拉着伶可一起离开了摊位。
“Delica,你怎么来啦?”
“这不是来看看你嘛,妞,还习惯吗?”
“还行……就是这裙子有点短。”
伶可笑,伸手去捏她还略带婴儿肥的脸蛋:“手感真好!”
“……”
“下午还来?”
“要,不过两点才开始,来得及。”
“妞,怎么突然想兼职?你前段时间和我联系的时候,我还以为只是随口问问。”
卿时榕用手虚捂着额角,挡住刺眼的光。
“之前年龄不够,不然我还想多赚点,以后上大学还有很多开销。”
伶可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
正是饭点时间,伶可带她去往一家面店:“妞,这家没来过吧!开了好几十年了,还上过咱晚城报纸,你肯定喜欢。”
“你推荐的不会有差。”
“哟呵,很上道哦!”她夸张地瞧她一眼:“嗯,不像恭维。”
里面冷气足够,时榕点完餐,先给林清朗回了电话。
那头的喜悦隔着听筒漫出。
“……反正都是省内的,时榕,以后你来找我也很方便,我听说我们学校的食堂美食很多。”
“哥,你总不会是奔着美食才选的这家大学吧。”
“哈,那倒不是,不过你这么一说,好像也有几分道理……”
时榕有一下没一下的搅着桌上的辣椒,嘴角跟着笑,才想起问:
“哥,你说你的学校在省内哪个地方?”
“春离市啊,一线大城市啊!你这记性,对你哥也太不关心了,电话也不接,你吃饭了没……”
那边似乎传来蓝三美的语声。
时榕急急说了一句“我正在吃”便挂断了电话。
服务员端来面条,伶可加了好几大勺辣椒,一边搅动一边戏谑:
“哟!还真是情哥哥呢!看来我们家的小妞开始发芽啦,未来可期噢!”
“是我哥,看着我长大的。”
“哇哦,帅,还是青梅竹马。”
“……”时榕放下手机,给碗里添了三勺醋,“Delica,你们现在搬到哪儿了?”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呢,还差点尾巴 ,等开业了,你准得来,免费哦——”
她忽地停住:
“……妞,转头有惊喜!”
时榕嘴里还塞着面条,鼓鼓的,像只金鱼。闻言,往门口望去,嘴里的面冷不防吞进喉咙。
那个面色冷冷,生人勿近模样的不是沈辞礼还能有谁?
“早点来,老板都省的开冷气了。”伶可嗦了一口面,朝卿时榕眨了眨眼:“脑子好的,长得越帅心越毒,记住啦。”
“……”
话音刚落,沈辞礼的目光朝这儿扫来。
卿时榕只好讪讪一笑,有点假:“嗨,沈辞礼,真巧……一起吗?”
伶可:“……”
还没答话,身后冲进一道白色身影,一把搂住他的颈。被沈辞礼狠狠一脚踹开。
“滚。”
归年“哇呜”一声,还没站定,眼睛忽又一亮:
“时榕妹妹,你也在啊!好巧啊!我就说这么大热天的突然想吃面,原来有你啊!”
“……”
“就你们两个?不介意拼个桌吧。”
说着已经走来,他倒丝毫不介意。
时榕听到伶可低低咒骂了一声“龟孙玩意儿”,继续吃面,并不打算挪出位置。
她只好端着面条往里挪了一些。
归年正要入座,被沈辞礼扯住后领:“……自己找条椅子去。”
“靠。”
他顺手将桌上的醋递到时榕面前,眯了眯眼:“卿时榕,你这是饿了几顿……”
“好吃嘛。”
伶可忍不住抬头,眸光微滞。
见卿时榕依旧埋头吃面,津津有味,对他的举动也不甚在意。两人的行为怎么看都有点……
恶狼盯上娇弱小白兔——
沈辞礼忽然扫来一眼。
眼波凌厉,转瞬即逝。
伶可猛地呛咳,嘴里面条卡在喉间,火辣辣的刺痛。
始作俑者坐在一旁,把玩手机,漠不关心。
卿时榕急忙抽纸给她,纸巾在沈辞礼的手边,她够不着,用肘碰他:“沈辞礼……”
“怎么?”
“纸巾。”
伶可眼角含泪,说不出话,余光瞟着,心里怒骂他祖宗十八代。
“……是不是太辣了?”卿时榕递去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