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别忘了,他只是个小孩,他的适应能力不及你一半。”
她顿了顿,重重叹息,望向卿时榕,烦躁地将胸间一口闷气倾数泻出:
“还是说……像别人说的,你只是舍不得那些赔偿金。但是小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即使小辰真的走了,该给你的保障一分都不会少——”
眼泪终于抑制不住从眸中滑落。
卿时榕忍不住委屈:“小姑,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她望着面前这个自己喊了多年“小姑”的人,难以置信这话出于她口。
就这么轻飘飘一句,像一把利剑,血淋淋地斩断她心中唯一残存的温情。
卿时榕抹了一把眼泪,转过身,留下一句颓败:“……小辰一旦走了,我的家就彻底没了。”
她被人丢弃过两回,一次生时,一次养父母死时。这些伤痛无人可说,也没有人感同身受。
她的愿望很简单,她只想要一个家,可以遮风避雨,温暖可依的家,哪怕简陋一些,她也毫不介意。
但现在,她产生怀疑,甚至觉得,她不配。
她不配有家。
卿时榕收拾狼狈,回到病房,在床沿坐下。
她低落地望着时辰沉睡的面颜,忍不住用手覆上他的额头,喃喃道:“你可要快点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