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的侍女也进城。当时大家都知道,军中是不允许这类事情发生的,但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我们总不能看着一个四五岁的小丫头走上绝路,这些年他又屡建奇功,在战场救过许多人,所以大家都当做没看见。”
听到这番解释,清秀婢女的脸色才缓和了下来,好看了些,然而当他看见走进院子的黑发少年直接找了一个躺椅躺下,闭目休息,再看到他身后的数米外的小侍女一个人攥着毒物吃力拖拽布袋而憋红的脸颊时,她的心情顿时又糟糕了起来,冷声道:“这哪里是相依为命,分明就是想要那个小丫头的命。”
闻言,年轻男子嗤笑一声,看了眼婢女身上的衣着,讥讽道:“在这个大漠边城,你认为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孩该如何活下来。”
清秀婢女沉默了。
抬眸看着婢女沉默的模样,年轻男子嘴角翘起,低声道:“逗你玩的。”
回过神来的婢女脸色阴沉。
年轻男子不在理睬婢女,偏移视线,走到小院前趴伏在那简陋的木栅栏上,对着还在躺椅上闭目养神的徐尘道:“昨天的事情多亏了你,我才能得到那块玉石,买回去后,我越看越喜欢,想着临走时当面跟你道一声谢,于是我就让付爷爷连夜来找你了。”
他丢出一只沉甸甸的秀袋,抛给了已经睁开了双眸的徐尘,灿烂的笑道:“这是酬谢,当做谢礼了。”
接过那只秀袋,徐尘眼神幽幽,并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这位身穿锦衣的年前男子。
少年看着徐尘幽幽的目光,顿时感觉无趣,在随意闲聊了几句后,就转身离去了。
时隔三百年,很多的小事,在他的记忆中已经有些模糊了。
他第一眼,并没有认出男子的身份。
就在这时,门前的木栅栏被推开,那位清秀婢女走了进来。
婢女问道:“你就是徐尘。”
听着那高傲冷漠的声音,徐尘眼神幽幽,很显然是不想理他。
“我问你话呢,你是哑巴吗?”本就在外受气的俾女,这一刻想要将所有的怒气都撒在这躺在躺椅上的黑发少年身上。
“哑巴...”想到这婢女此次来的目的,徐尘在心中发出一记无声的嗤笑。
他记得很清楚,当时他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心中还是满怀着前世的做人准则,坚信着只要自己对别人好,别人也会对他好。
可是他错了。
凡有血性者,必起刀戈。
前世,他的身份并不是一个普通的兵卒。
而是十万大山,四大土司当中,徐家土司,司长的庶子。
徐家四子,他排行第三,但生母却是普通的妾室,而且死在一次兽潮之中,所有没有娘家势力的他,自然在土司内不受待见。
那时的他还是太嫩了,做事鲁莽,心中想着过上逍遥生活,所以早早就退出了司长争夺之战,可这样反倒是引起了他两位好哥哥的杀心,两方陷害下,被派遣到远在千里之外的落日河畔,经营一家牌坊。
虽说是派遣,实则却是流放。
后来蛮人南下牧马,在那段绝望历程中,他才看清了人性。
可那时的他,除了一个跟在身后脏兮兮的小丫头,一无所有,为了生计,他参了军。
最后土司内传出消息,徐家土司的司长大人晋升蛊仙成功,要举办升仙宴,同时也要决定土司司长继承人,因缘际会下,他当了那名所谓的‘向导’。
可手无缚鸡之力之力的他,被那些所谓的贵人亲婢随意驱使,甚至还让他一人独挡数十铁骑,最后令他陷些身死,连她……也被毁了清白。
一想到这儿,徐尘目光更加不善了起来。
但他很清楚,以他现在这个凡人之躯,想要去对抗一个已经初窥门径的修士,死的…只会是他。
他将目光落在不远处,忙前忙后的小侍女身上。
此时,端着一只白碗正准备打鸡蛋的小侍女,被刚才的怒吼吓的一激灵,抬起头,拿起一旁的菜刀,揉揉怯怯的朝这边看来,轻声问道:“徐尘,要杀了她吗?”
可这时少年的脸上却是露出了一抹不悦,朝着窝棚中神色不善的小侍女道:“柒柒,我们不是说好了吗?在外人面前,你要叫我少爷。”
而此时的清秀婢女听到这对主仆的对话,脸色变得难看无比。
她不是什么心性浅薄的女子,更不是吃不得苦的娇弱千金。
下一刻,只听门外忽然传来一声高喝,“公孙雨,住手!!”
站在简陋窝棚中的小侍女瞳孔微缩,高声提醒道:“少爷,小心!”
只见小院之中,这清秀婢女好像一步就跨到了徐尘身前,他那只温如白玉的纤手,迅猛的拍向黑发少年的天灵盖上。
可在门外传来熟悉阻止声的瞬间,她骤然停下攻势,手柔柔抬起,最后轻轻的拍在徐尘的肩膀上。
她弯下腰,凝视着少年那双眼眸,婢女几乎能够从少年的眼眸中看清自己的脸庞,只可惜她当下的心情糟糕至极,皮笑肉不笑道:“徐尘?很好听的名字,我记住你了。”
而此时,受贵人命令前来的赵白鲟,缓缓舒了一口气,在来之前,他就打听好了关